第十二章 緣分[第2頁/共3頁]

“對對對，白日裡你是鳳皇，夜裡你纔是千嬌百媚的鳳奴兒，白日裡的鳳皇朕喜好，夜裡的……朕也很喜好！”

“當——”慕容衝思及沉痛，將手裡羊脂玉所製的鳳凰丟進箱子裡，長史一驚，忙拾起看，所幸這羊脂玉材質極好，被慕容衝順手丟下來，竟然還能無缺無損。

但他是不能死的，他冇有資格死，全部慕容家屬包含大燕的存活與答覆都在他的身上。固然他的身子已經分開了苻堅，但他還必須以孌寵的身份活著，接管天王陛下的恩德與寵嬖。

長史將慕容衝領進一間雜屋裡，地上全占滿了大箱子，箱子與箱子還迭加在一起，慕容衝點點頭，長史將箱子一一翻開，有好幾箱是衣物，春夏秋冬一應俱全，光彩都極明豔，另有兩箱竟然是鏡奩、胭脂、水粉之類，慕容衝忍住想乾嘔的感受，淡淡地笑道：“長史你看，陛下待我真真好，真真好……把這些衣物金飾分給宮裡來的侍女，要她們每天穿，日日穿，我要每天記得陛下給我的恩典，每天想著要如何報……恩！”

除了慕容衝，誰也不曉得小鳳奴的身份，長史模糊猜出一點點，但又冇有實際證據，就是慕容衝本來的乳母，現在照顧小鳳奴的乞伏嫂也不清楚這孩子的來源。是慕容衝叫化伏嫂到尼姑廟裡找到這個孩子的，當時小鳳奴隻要幾個月大，瘦得隻剩下一雙黑眸子，不會哭不會鬨，呆癡癡的，你想一個繈褓裡的孩子，在尼姑院裡呆了幾個月，能活下來就不錯了，還希冀她像個安康寶寶的模樣？

慕容衝摸了摸製作得惟妙惟肖的鳳凰，羊脂玉玉質所做，光滑潮濕之極，舊事無孔不入又湧上心頭：

慕容衝回過身去，將頭埋在膝蓋上，他更不肯意想那些不堪的舊事，然三年的秦宮餬口，他曾經是苻堅的“鳳奴兒”的這件事，就像一個深深的烙印，印在他統統的皮膚上，乃至已經融入到了血肉裡，除卻死，才氣不再想起。

“恩”字一說出口，一股冷意就湧上頭來。

慕容衝忍著乾嘔的打動，柔聲對苻堅說：“白日裡主子是鳳皇，陛下莫叫主子鳳奴兒，可好？”

慕容衝抹抹唇邊的陳跡，一聲不響起家向外走，長史有些惶恐，看他的模樣，準又去找小鳳奴了，小奴兒是她本來的名麼？為甚麼給女孩家起如許的名字，莫非是為了好養？

長史應了一聲，慕容衝把手上拈的梨花放在麵前看了一會，手一揚，梨瓣兒兜著圈輕飄飄地落到灰塵裡。

長史一想就明白了，說：“理睬得，皇哥兒，這一年來你不是叫主子撿了很多孤兒麼？現在成秋院裡已經有三十多個孩子了，隻幾個粗仆管著，這些孩子留著籌算做何用？皇哥兒可有打算？三十幾張嘴花很多錢呢！”

曾經的孌寵身份叫他冇法抬開端來做人，冇法麵對曉得他身份的人，到平陽郡上任已經整整一年，府衙裡那些小官、小史、小主簿們鄙薄輕視的目光，仍能穿透重嚴峻門射到他的身上，因而他日日躲在這個深深的宅院了，冇有勇氣走出去麵對他們。

“這玉質的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