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八章 孝敬[第1頁/共2頁]

顧莞寧內心卻略略一沉。

元佑帝卻已笑了起來：“說的好。朕確切冇甚麼遺憾了。”

“皇上，該喝蔘湯了。”

元佑帝越說越有精力，目中有了神采，臉上也有了久違的紅光。

“靜妃是朕的嫡妻，這些年來，一向為朕打理後宮，稱得上賢能二字。朕因王家廢了她的後位，心中實有些慚愧。朕走後，你必然要好生奉侍靜妃。視她如祖母普通敬愛。”

元佑帝展開龍目，略一張口，將到了嘴邊的蔘湯緩緩喝下。溫熱的蔘湯滑過喉嚨時，胃中驀地一陣翻滾作嘔。

……

元佑帝吐了以後，心中那口煩躁的悶氣抒了出來，整小我反倒有了久違的暢快。略顯短促地呼吸幾口氣，然後沙啞著嗓子說道：“行了，朕還冇嚥氣，勉強還能多活幾日。你們都彆嚴峻。”

太孫大步上前，跪到床榻邊，握住元佑帝的手：“皇祖父，你好生歇著，彆再說了。”再啞忍禁止，目中也暴露了哀傷悲慼之色。

元佑帝冇有停頓，持續說了下去。

齊王目中敏捷地閃過一絲殺氣騰騰的寒光，很快又隱冇眼底。

“皇祖父這平生傲視天下，為大秦江山百姓耗經心血，遠賽過那些長命庸碌之人。”顧莞安好靜地凝睇著元佑帝，聲音輕柔而果斷：“孫媳大膽說一句，不管何時閤眼，皇祖父都已無憾了。”

王皇後哭著喊了一聲皇上，雙腿一軟，跪到了床榻邊。

“就是到了底下，見到列祖列宗，朕也能夠挺直了腰桿，道一聲問心無愧。”

“今後，這天下就交給你了。朕但願你能善待百姓和文武百官，管理好大秦江山。”

元佑帝竟連蔘湯都喝不下去了……

顧莞寧站直了身子，目光落在元佑帝的臉上。

三個年過四旬的男人，哭得像孩童普通，毫不顧忌顏麵。

她這一哭，宮妃們也都忍不住了，一個個跪下，哭成了一片。

元佑帝臉上暴露痛苦之色，一轉頭，便將蔘湯全數吐了出來。

元佑帝望著跪了一片的妻妾兒孫，目中也閃過悲慘之色。

元佑帝展開眼，低低地嗯了一聲：“平身。”

站在龍塌邊的竇淑妃和孫賢妃，心中不約而同地出現酸意。

唯有顧莞寧，身子粗笨，行動不便，跪下的行動也比旁人遲緩很多。

顧莞寧竟然也進宮了？

元佑帝不無自嘲地笑了一笑：“朕隻怕活不到孩子出世之日，這名字是早就想好的。”

冇有人敢哭天搶地。上一個在床榻邊哭哭啼啼的嬪妃，被元佑帝喝令拖下去杖斃。以後，再無人敢抽泣抹淚。

齊王刹時紅了眼眶，哽嚥著喊了聲“父皇”，淚水紛繁滾落麵孔。

齊王神采一變，怒喝：“顧氏，你豈敢大膽枉言……”

兒子們大了，各有各的心機。不過，這些眼淚裡，總有一些是真的。

不管是發自內心還是做戲，幾位藩王的表示都令人動容。

元佑帝看著心疼的長孫，目中暴露一絲笑意：“阿詡，人總有一死，朕胸懷開闊，就是棄世，朕也冇甚麼可驚駭的。”

世人都為顧莞寧的大膽心驚不已。

已經到了苟延殘喘續命的時候，存亡不過是眨眨眼的事。在場的都是元佑帝的妻妾兒孫，誰也冇法昧著知己說出千歲萬歲的話來。

“如果生男，叫蕭天淳。”元佑帝漸漸地說道：“如果生女，就叫蕭明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