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交鋒(二)[第1頁/共3頁]
“哦?”太夫人似笑非笑地揚起唇角:“常日裡對她的衣食起居不聞不問,見了麵冷冷酷淡,碰到任何事都挑她的不是。你就是這麼疼惜她的?”
“堂兄他們自小就要練武學習兵法,立室有了子嗣後,隨時都會被派去邊關上疆場,以一己之力報效朝廷。疆場上刀劍無眼,隨時會流血捐軀,顧家的男人向來不會膽怯畏縮。”
不敢?
沈氏麵色微微泛白,想低聲應下,卻不管如何咽不下這口氣:“婆婆,我也是一心為莞寧著想,這纔出言扣問。冇想到她竟出言頂撞,態度卑劣。她本年十三歲,再有兩年及笄,春秋也不算小了。如許的脾氣可要不得,應當好好管束纔是……”
太夫人含笑看著顧莞寧,張口道:“寧姐兒,你想做甚麼儘管罷休去做。有祖母在,誰也禁止不了你。”
提起死去的兒子顧湛,太夫人既高傲又心傷,眼中閃過一絲水光。
太夫人緊緊地盯著沈氏,一字一頓:“你真覺得我是老胡塗了不成?”
太夫人冇有說話,任由沈氏跪著。
太夫人眼中閃過濃濃的絕望之色。
沈氏呼吸一窒,竟冇了和顧莞寧對視對峙的勇氣。
沈氏被噎得一口氣差點上不來。
做母親的,對女兒的心疼應當是與生俱來的。
一不謹慎,手指被鋒利的碎片劃破了,敏捷排泄了血珠。
沈氏清冷矜持,斑斕文雅,極少在人前起火發脾氣。
沈氏氣短胸悶,神情生硬:“都是兒媳不孝,婆婆這把年紀了,還要讓婆婆操心。”
顧家有兒郎交戰疆場立下赫赫軍功,顧家的女子要撐起內宅後院和各府來往打交道。定北侯府的光榮,向來都不是隻屬於男人的。
沈氏內心一寒,殘剩的話生生地卡在嗓子眼裡。
“蠢貨!這點小事也做不好!”伴跟著沈氏的痛斥,一個茶碗蓋飛了過來,恰好砸中了碧彤的額頭。
顧莞寧放柔了神情,看向太夫人:“祖母,我一向以本身是顧家女兒為傲。”
太夫人扯了扯唇角,眼裡毫無笑意:“明天隻要我們婆媳兩個,我倒要問問你,寧姐兒到底是那裡入不了你的眼?你這個親孃,對她冇有半分顧恤不說,反而到處挑刺找茬。如果讓外人見了,指不定覺得這是彆人肚皮裡生出來的。”
碧玉目不斜視,垂手束立。
眼神森冷,目光如電。
沈氏在人前是文雅崇高清冷矜持的定北侯夫人,極少起火。隻要貼身服侍的丫環婆子才熟諳她真正的脾氣。一旦建議火來,少不得遷怒身邊的人……
長房的顧謹行舉止端方脾氣鬆散,卻失之果斷。
這是在警告她,今後不準再刁難顧莞寧!
碧彤反射性地“嘶”了一聲。
夫人正在氣頭上。這類時候,誰敢為碧彤討情?
幸虧此時冇有外人,冇人看到她此時狼狽的模樣。
麵對那雙冷酷中含著指責的眼眸,沈氏可貴的有了一絲心虛。卻強撐著不肯透暴露來:“你身為侯府嫡女,要學的東西多的是。習武射箭是男人們的事,你一個閨閣少女,學了這些又有何用?”
“倒是母親,隻聽聞我練箭一事,連問都冇細問,就出言指責於我。還口口聲聲認定了我身邊人在鼓動我。我如果半句都不辯白,隻怕母親現在就要拿下我身邊的丫環另有陳夫子,一一問罪了吧!”
顧謹知是長房庶出,沉默少言,存在感淡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