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章 自責[第1頁/共2頁]

“老侯爺死了，阿湛死了，現在輪到阿淙了。”太夫人閉著眼睛低語，聲音裡儘是晦澀痛苦：“顧家到底還要死多少兒郎。”

小巧何曾見過顧莞寧這般慌亂無主的模樣，一時候既焦急又心疼，淚水不斷往外湧。

“百餘年來，顧家兒郎大多馬革裹屍，死在疆場上。這是顧家兒郎最好的歸宿！奴婢信賴，侯爺到了地下，也仍然無怨無悔！”

太夫人見陳月娘欲言又止滿麵難堪，心中愈發冰冷，聲音輕顫不已：“是不是邊關戰事垂危？”

顧莞寧心中絞痛，卻曉得此事件早不宜遲。立即點了點頭：“就請夫子回一趟侯府，將此事奉告祖母。記得代我安撫祖母一番。另有，請祖母儘早拿定主張應對。”

陳月娘想到死在邊關的父親和丈夫，眼眶也是一熱。

小巧苦笑一聲：“還能如何辦？還不是像之前一樣，再讓人代替侯爺之位，持續在邊關領軍兵戈。”

麵前閃過一張恍惚的麵孔。

家與國，孰輕孰重，不言自明。

她再一次光榮，當年祖母將夫子給了她。

顧莞寧恰是清楚這一點，以是纔會這般痛苦。

陳月娘一個箭步上前，扶住太夫人另一隻胳膊，孔殷地喊道：“太夫人，太夫人！”

太夫人麵前一黑。

而以眼下的情勢而言，邊關這一場站事不知要打多久，還不知要死多少人……顧家人再去邊關，焉知不是送命？

太夫人並未完整昏倒，還算共同，喝了茶水，將參丸也嚥了下去。

小巧積儲了好久的淚水奪眶而出：“娘娘，大老爺戰死疆場了！”

獨一平靜的，是陳月娘。

“娘娘也不必擔憂邊軍。侯爺身邊有幾百顧家的家將，他們大多在軍中擔負首要將領的職務。有他們在，邊軍便不會崩潰，也必然會擋住敵軍！”

娘娘現在想一小我平靜，我們先出去，彆在此打攪娘娘了。

顧莞寧在最後的震驚和悲傷後，也很快平靜下來。她先感激地看了陳月娘一眼：“多謝夫子提示。”

……

陳月娘以最快的速率回了定北侯府。

祖母又將經曆一次喪子之痛。

更痛苦的是，她有力禁止，也不能禁止。

好天轟隆，不過如此！

陳月娘內心何嘗不震驚難過？隻是，她的父親丈夫都死在邊關。於她而言，如許的痛苦早已成了生射中揮之不去的烙印。

當太夫人看到陳月娘凝重的麵色時，內心驀地沉了下來，已經有了不妙的預感：“月娘，你為何俄然回府？是不是寧姐兒讓你返來的？”

顧莞寧有些茫然地看向小巧。

再痛苦，也得撐下去。

她臨窗而坐，目光落在窗外，神采間很有些陰霾，目光沉沉。

陳月娘敏捷從袖袋中拿出一個乳紅色的瓷瓶，倒出一顆紅色的保命參丸，塞入太夫人丁中。一邊短促地叮嚀：“紫嫣，快些將茶水端來，喂太夫人喝下。”

陳月娘本就是返來報信，可看到太夫人這般模樣，卻不忍說出口了。

“娘娘不消慌。”陳月娘沉聲道：“定北侯為國捐軀，戰死疆場，是顧家的光榮。皇上不會健忘他，百官和百姓們也會永久銘記於心。”

她隻記得，顧淙脾氣馴良，沉穩少言，是可靠又令民氣安的長輩。這十幾年，顧淙代替顧湛，鎮守邊關，保護大秦江山。他雖不在都城，倒是定北侯府的主心骨。有他在一日，顧家便安然聳峙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