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暗湧（一）[第2頁/共2頁]

石破天驚，幾近就要脫口而出。

順著蘇離的目光望去，蘇樓隻瞥見那絕塵而去的駿馬，和那馬背上的背影。

“阿離！”蘇樓攥住她的手，“你統統把穩。”蘇離笑了笑，“我曉得。”

“你猜對了！”蘇樓隻覺麵前的女子有種說不出的意味。彷彿就在他分開的日子裡，她便像那雨後春筍，嗖嗖直往上長。曾經那樣幼小的mm，到現在竟然能夠和他安然談笑了。“不過，另有一人。”蘇樓話鋒一轉，“你如果在宮中，也該是見過的，就是睿親王。”

厚厚的雪地上，留下了兩道車影和混亂的足跡。

一向望著她的背影消逝在高牆內，蘇樓纔回身拜彆。翻身上馬，慢悠悠的閒逛在這青雀大街上。身後傳來短促的馬蹄聲，蘇樓忙側身讓過，就見一輛馬車奔馳而過。擦肩而過的頃刻，豐富的車簾被吼怒而過的北風撩起，在那麼一頃刻，蘇樓瞥見他冷峻的側臉。再熟諳不過的容顏，再熟諳不過的色彩。

蘇樓眼底有一閃而過的哀慼，“為甚麼，恰好選中了你？”

蘇離也不急，垂著頭，鞋尖在雪地上劃著圈圈。

日日都在擔驚受怕，如何能不瘦？

“是麼？”蘇樓哈哈大笑：“我不過儘會招些大姐大嬸喜好罷了！”“那是因為雲英未嫁的女子都被林侍郎勾走了？”蘇離撇撇嘴，對於這類隻可遠觀而不成褻玩的美女人明顯有敬而遠之之意。

“我要走了。”蘇離悄悄的站了一會，雪花積了她渾身，眉梢都是一抹烏黑，“是時候了。”蘇樓麵上有一閃而過的不捨，隨後豁然，“我送你回宮。”“不必了。”蘇離淡淡回絕：“你陪我走了好久了，也該回府歇歇了，這條路，到頭來隻能我一小我走下去。”

“大哥也不差。”蘇離的目光落在了蘇樓身上，煞有其事的掃了他幾眼。

“不錯。”蘇離點頭：“是皇上起的名字。”目光掃向蘇樓：“你也不必因為這名字有甚麼過量的不實在際的胡想，在現在，它僅僅隻是一個名字罷了。”正單手托著下巴的蘇樓身子僵住，過了半晌才轉過甚去，深深看著她。

“不了。”蘇離歎了口氣，“周衍還小，也離不得我。”

一語雙關。

“是不是很冷？”蘇樓解下大氅，替她披上，“你瘦了很多。”

“我曉得了。”蘇樓長歎了一口氣，點頭。

二人並肩走了一會，卻聽得他開口問：“她走的時候，可寧靜？”“是笑著走的。”蘇離頭埋得更低，“千辛萬苦生下了周衍，心對勁足了。”“唉――”北風裡，傳來一聲如有若無的感喟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