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自儘[第1頁/共2頁]

太後嚇得麵無人色，竟是呆坐在那邊一動不能動了。

英娥皺著鼻子用力吸了吸，深深沉醉在這如有若無的婢女當中。元詡不由笑了笑，伸手摺下一支半開的梅花，遞到了她的手裡，“歸去讓阿素幫你插起來，等全開時全部房間裡都是婢女味。”他諦視著她的眼神和順了幾分，“英娥你很喜好梅花嗎？”

這時，隻見一名穿戴明光鎧的年青男人麵色沉寂地張弓搭箭，對準元孚利索地一箭射了疇昔，鋒利非常的箭一下子穿透了元孚的胸口，他隻是身子搖擺了一下，卻手執旌節再次舉頭而立，如同盤石般巍然不動。

夏季的天空中充滿了陰霾，充滿著令人堵塞的壓迫感。信都城下，葛榮旗下的宇文兄弟帶領的雄師和守城魏軍展開了一番存亡血戰。落空了救兵的守城軍節節敗退，有的兵士被一箭射穿喉嚨，喉骨斷碎的聲音如同來自天國的索魂之音，有的兵士被爬上城牆的仇敵一斫刀砍劈了腦袋，腦漿四下飛濺，更有慘叫著不時跌下來的兵士……每一滴鮮血，每一聲慘叫，都是通向陰界之路的奪命符，城樓中更是堆滿了鮮血淋漓的屍身，連氛圍裡都滿盈著一股濃厚的血腥味。

說罷她才華絕而死。

四周的人驚呼著散開，英娥也顧不得那麼多，倉猝上前檢察鄭夫人的傷勢。但見她玄色的髮絲如扇子般放開，鮮血從額頭不竭上流了出來，染紅了純白的雪地，紅與白，此時看來是那麼觸目驚心。鄭夫人霍然展開雙眼，掙紮著用最後殘存的力量說道，“身後必化為惡鬼，尋你索命！”

城下眾兵士也為他神勇所懾，眼中透暴露來的佩服之色顯而易見。

鄭夫人一掃昔日的脆弱，冷嘲笑了兩聲，“如果要論有罪，莫非不是太後您嗎？兼併人夫，禍亂宮闈，害人子嗣，不仁不義不慈，哪一條都夠得上是大罪了！”

鄭夫人渾身一顫，目露絕望地盯著鄭儼，“鄭儼，你另有冇故意了？你曉得本身都在說甚麼嗎？這個高高在上的女人她殺了我們的孩子，我們獨一的孩子！”她忽的輕視地笑了起來，“我幾乎忘了，你早已不配做丈夫和父親，你也隻配做彆人的玩物罷了。”

在簌簌飛揚的雪粉中，兩人以如許含混的姿式相互凝睇，彷彿這一刻的氛圍也因為他們而變得柔嫩起來。

“鄭氏，你可知罪！”太前麵色烏青地看著她，明顯驚魂不決。

英娥目露憂色，“好，那我就等著了。”

英娥低頭看清那人的麵龐時，頓時大驚，那行刺人竟然是鄭儼的正室夫人，隻是看起來肥胖蕉萃了很多。英娥對鄭夫人夙來憐憫，幾近是下認識地將她扶了起來。但見她神采痛苦地捂住胸口，哇一聲吐出了一大口血。倉猝趕來的宮中侍衛想要上前拿住她，卻被皇上的眼神臨時禁止了。

俄然，元詡眼角的餘光似是看到了甚麼，一下子斂了笑意，神采變得陰沉非常。英娥順著他的目光回身望去，隻見不遠處胡太後正和鄭儼兩人相依賞雪，彷彿並未留意到他們的存在。鄭儼還摘了一朵紅梅簪在太後的髮髻上，胡太後竟然像是個少女般嬌笑著倒在他的懷裡。

就在這時，有小黃門慌裡鎮靜地跑了過來，聲音裡帶著哭腔，“陛下！太後！急報來傳，信都失守了！”

“大兄，我們進城吧。”他起家利落地上了馬，輕啟薄唇，“傳令下去，城中百姓如有抵當，格殺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