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對月[第1頁/共2頁]

紹箏暗罵本身真是晚間餅子吃多了撐著了，閒著無事到這兒來偷窺個甚麼勁兒？這女子可不是個善茬兒。

“師妹，還冇安息啊？”道鬆仰著頭，看著屋脊上痛飲的小師妹，可謂情之所至、暢快淋漓。

她倒並非以貌取人的，隻是在見過那雙纖細、瓷白而有力的手以後，她再難以信賴。

“師兄談笑了！不過是稱心人生罷了！”慕清玄說著，一個旋身，自屋脊上翻身而落。

慕清玄隻覺好笑，斂了斂眉，正色道：“現在天下大亂，群雄紛起，朝廷無德，禦苑中無不偶花異草還不知將來落於誰手呢。既如此，我們又客氣個甚麼？”

“見過大海嗎？月光下的大海，像一首詩……”慕清玄的目光愈發通俗起來。

“都雅嗎？”慕清玄勾著唇角。

“俗話不是說‘長兄如父’嗎？師父年紀也越來越大了，總不敢再多讓他白叟家操心。”

紹箏心中默道。

繁星拱月，在墨藍色的夜空中格外敞亮。

紹箏緩緩攥緊了拳頭――

道鬆撓頭：“不管如何說，我崢雲總歸是王謝樸重，怎好行……咳……”

慕清玄“噗嗤”一樂：“大師兄，你可彆糾結了，我瞧著胃都酸得慌。”

怔忡間，身子一輕，已然被慕清玄挽住腰，當場一拔，落於屋頂。踏腳處，一地瑩白。

額……

一場雪過，六合間銀裝素裹、恍若瑤池。

“可那畢竟是……”道鬆遲疑道。

紹箏順著那隻標緻的手望去，明月高懸，繁星點點，如何不美？

他本想說“怎好行那宵小行動”，可看到自家師妹一雙妙目凝過來，話到嘴邊卻又噎了歸去。

“嘻嘻……師兄有話無妨直說。”慕清玄笑著一張臉，又變成了白日阿誰奸刁的小師妹。

她慵懶地抬起手掌中的玉葫蘆，比著天上的一輪皓月。

“會喝酒嗎？”她斜睨著紹箏。

“以是，師父才經心信賴師兄。”

那夜的月一點兒都不像月，更像是一小我。因為她看著那月，就會思念那小我……

“還是你好，一向陪著我……嗬！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裡……公然嗎？”聲音中竟透著股子淒然，任由屋頂的白雪沾滿衣衿，也不覺冷。

想來好飲也不失為一種固執，如同本身執念於武道，天下大道莫不相通啊！

“看那玉輪美嗎？”慕清玄遙遙一指。

“過來！彆傻杵在那兒了！”慕清玄纖手一伸。

我冇去過那等神仙之地，倒是在宮中最高的閣樓上賞過月。紹箏暗想。

銀河道轉，燦月奪目。

說罷，回身想快些逃開。

“師兄心中有大道。”慕清玄點頭道。

就在方纔，她想，很想伸脫手掌去摸一摸，摸一摸那張臉是不是真的如她所見的那般。

道鬆無言以對，隻好長歎一聲，說了句“好自為之”，悻悻地走了。

紹箏立在原地，不知所措。但見慕清玄一撩衣衿盤腿而坐，摸過腰間的玉葫蘆，拔下壺嘴，抿了一口。

“嗬……”慕清玄被她寬裕的模樣一攪，心底的難過也消逝了些許。

“哎，甚麼大道？”道鬆擺了擺手，“愚兄不過就是個笨人笨工夫，膽量又小，上怕孤負了恩師和師門，下怕帶歪了師弟師妹。”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她幽幽地歎了口氣，明朗的雙眸中泛上些許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