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女姝[第2頁/共3頁]

“媱媱——”舫內傳反擊案之聲，“說好了不諷刺你姐姐的。”

音落，舫內二女接踵掀簾而出，低眉引袖時，水波映照下的玉搔頭瀲灩閒逛，身形窈窕的二女立在船麵上，迎著溫涼的水風，罩紗絹衣翩然欲飛，一個破瓜年紀，一個豆蔻韶華，那不是影象中的姐姐鄭姝和本身麼？此時，她的靈魂似又覆上了十三歲本身的身。

本欲背後玩弄人再敏捷逃脫，熟料被當場抓住。兩舫近在天涯，不待看清那人麵龐，她難堪低首，真應了所唱歌詞，碧玉搔頭泠然入水，倉猝跑入舫內癡坐。

歌畢，一戲謔的女聲笑問：“也不知是誰家遊冶郎，竟讓姐姐如此掛肚牽腸，甘心被父親破口叱罵，也要冒險前來私會她的遊冶郎。”那聲音聽起來如此熟諳。

是夢？

嫋嫋的歌聲迴盪在彎曲折曲的荷澤，驚飛了翠蓋下棲息的一雙鶼鰈，那比翼鳥抖了抖光鮮的羽毛，撲棱棱地打著荷葉、整齊滑上了藍天，水珠便從藍天滑落，跌至頂風舉起的翠蓋，再濺向貼水重生的小荷錢，日光裡瑩瑩閃動著。

“她膽量小，冇見過甚麼人，現在正羞在裡頭不敢見人呢！”姐姐答罷，喊話於她：“媱媱，太子殿下和魏王都在呢，你若不出來見駕可就失禮了。”

冇想到姐姐眼尖，一眼瞥去魏王手中，奇道：“咦？魏王殿動手裡拿著一支乾枯了的水蓮做甚麼？”

魏王所服乃四爪青蟒，方纔要砸的男人本來是魏王。固然養在深閨，常日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可她也曾聽過府中的下人們群情：公孫氏的皇子們都生著一副好皮相，個個風騷俊雅，比芝蘭玉樹，除了那混在軍中、長年領兵、殺人不眨眼的秦王。

畫舫已經停靠，姐姐與劈麵那兩位男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向她看來。她一起低著頭，漸漸行至姐姐身後，微微欠身，低聲道：“見過太子殿下，魏王殿下。”

“二孃子聰明。”太子讚道，常日裡多言的魏王卻一聲不吭。

姐姐可真會哄人，她想，之前說好的隻是陪她來見太子，如何生生又多了一個魏王，呆會兒姐姐與太子殿下幽會去了，本身可不要戰戰兢兢地陪著那魏王發言？躑躅著，聞聲姐姐又催來：“媱媱——”隻好硬著頭皮出去。

那戲謔的女聲卻再次升起：“姐姐出來與太子殿下私會，還要拉上我做保護，不知姐姐要如何回報我纔好，一會兒見了太子我非要喊他一聲姐夫才感覺解氣呢。”

姐姐來扣問，她隻道內裡風大，日光又熾，吹曬得臉紅，不敢奉告姐姐真相，唯恐那人真是太子。此時竟有男人在外慢吟《詩經》：“靜女其姝，俟我於城隅。愛而不見，搔首踟躇。”

還是靈魂離了體？

jj003隔水笑拋一枝蓮

“冇羞冇臊的，是你這小妮子家說出的話麼？也不怕被人笑話，你這傻妮子，是想逼著你姐姐早些嫁人麼？不知那曲伯堯之前都教了些甚麼予你，叼著彆人的小辮子都不會饒人了。”

委宛的歌聲自迭迭翠蓋、菱花深處飄來，歌得珠圓玉潤、娓娓動聽。歌曰：“吳姬越豔楚王妃，爭弄蓮舟水濕衣。來時浦口花迎入，采罷江頭月送歸。”一歌罷，又一歌接來：“荷葉羅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