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孩骨[第2頁/共2頁]
宋行乾脆放棄了安撫。
佟歸坐在土堆上,抱著膝,顯得很沉默,全然冇了剛纔那猙獰凶惡的模樣,溫馴的像是一個孩子。
安然搓搓手臂,不由得腳步加快,最後乾脆拔腿就跑。
不懂懷胎十月命脈相連的艱苦與奧妙,這類血脈拘束被斬斷的難過。
隻是走到百米開外,纔想起轉頭看看,大抵是燈籠燃儘,最後一簇火光燃燒,連帶著宋行的背影也被黑夜淹冇。
“你有恨麼?”
這小我,底子不懂。
“不是你的,是你孩子的。”宋行彷彿看破了佟歸心中所想,又解釋了一句。
再難過的事情,總會有哭完的時候。
地上的黃紙被捲起,彷彿突然颳風,異化著沙,迷著了安然的眼睛,安然下認識的後退,手上一疼。安然冷嘶一口氣,燈籠落地,燒了起來。
“我的……我的孩子?”
佟歸哭的更短長了。
“你有冤麼?”
生前有損,身後亦應。
“不敷百日的孩子短命,靈魂是會有人領受照看的,不必擔憂。”宋行拍拍佟歸肩膀,彷彿是安撫。
“這是……”
“一個瞎子,能做甚麼。”宋行輕描淡寫迴應,拿動手裡的戒尺戳著鞋邊的土。
不過畢竟是天師的東西,再想想宋行剛纔那淩厲的目光,安然打了個寒噤,趕緊哈腰雙手接了,緊緊捂在手內心。
“你不信我?”
“我不是!”
委曲致死的幽靈冇法投胎。
安然僵住,回身,倒是宋行收了手裡的戒尺,給了他一枚銅錢。
宋行的戒尺點叩著下頜,悄悄地看著佟歸哭,冇有眼淚流出來的東西,是血紅色的,很醜。
她不貪婪。
何其殘暴。
佟歸感覺本身已經是個鬼了,但是身邊這小我比她更像鬼。
但是宋行手裡的戒尺卻指向了安然,火光映托下,他的目光淩厲,彷彿對方稍有行動,便不會包涵。
“……”佟歸見過各種男人,也見過各種女人,卻冇見過像宋行如許,令人討厭的。
同為女人,她並不感覺應當哭甚麼,因為本身已經奉告她,孩子的靈魂還是會轉世的,滅亡並不是閉幕。
“那王江氏的孩子跟你甚麼乾係?”
每小我都有本身活法,佟歸認命,隻是也會偶爾不甘。
安然隻感覺周身都冷了起來,腦海裡隻要一個動機,明個兒必然要去興善寺拜拜佛。
安然站在一旁看著宋行對那懸浮的白布說話,隻感覺渾身涼颼颼的,盜汗直冒。
“我是女人。”
“你這個男人真的討厭!”
“你這是平話先生的故事聽多了。”
安然被嚇住了。
哭完了,該問的還是得問。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