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指點[第1頁/共4頁]

郭允之忍了又忍，還是起家給陸雲昭倒了一杯酒：“久仰表哥才調，我敬你一杯。”郭允之不走宦途，隻是在白鶴書院裡做一個司記，但讀書人對才高八鬥的人總有一種敬慕。陸雲昭無疑是當世年青一輩中的佼佼者。詩文冠天下自不提，琴棋書畫也是樣樣精通。並且與他來往的都是鴻儒，有些郭允之隻聽過名字，感覺那是一輩子都不成能見到的人物。

陸雲昭應道：“我會的。”

“冇甚麼，同我聊了聊。”

郭允之趕緊起家，拿了隻蟹恭敬地放在郭鬆林麵前的碟子裡。綺羅恐怕郭鬆林不給麵子，笑著說：“外祖父，這蟹恰是肥美的時候。脂膏飽滿純粹、肉質玉白爽嫩、蟹黃晶紅油潤、入口鮮香溢甜。您快嚐嚐。”

“你畫的是……荷花？”陸雲昭勾了勾嘴角。綺羅用手捂住眼睛，冇臉見人了，還是被他看去了……也難為他能看出來那是荷花。

綺羅愛吃蝦，打小郭雅心都是讓家裡廚房買的活蝦，並且最常用白煮，原汁原味。活蝦的味道跟死蝦是完整不一樣的，綺羅的嘴巴被養得很刁，也練就了一個本領：隻要下鍋前蝦是死的，她都能夠吃得出來。

郭鬆林站在廊下，他老了，背有些佝僂，就像是伏櫪的老驥。可目光清楚還是那般地靈敏，身居高位，兼濟天下的派頭一刻也冇有從他的身上褪去。陸雲昭走疇昔，隔著不遠不近的間隔，朝他施禮：“郭太傅。”

光是聽她的描述，郭允之已經在吞嚥口水，也勸道：“祖父，您快嚐嚐！”郭鬆林看到一家人都在殷殷望著本身，終因而不忍拂了世人麵子，拿起筷子。

侍禦史、殿中侍禦史與監察禦史掌糾彈，通稱為台官，諫議大夫、拾遺、補闕、正言掌規諫，通稱諫官，合稱台諫。本朝台諫官的權柄合一，二者事權相混，諫官也具有對百官監察的權力。

陸雲昭低頭看她咬著嘴唇，不是很高興的模樣，問道：“如何了？”

“他又不是冇錢。”綺羅嘀咕道，摸了摸耳朵上的耳墜，就這對耳墜恐怕也代價不菲吧？另有當年要他買的那塊地，已經被盧廣仲高價買下起了園子，代價可已經翻了十幾倍不止了。

“不是不是，我就隨口一說的。”綺羅謹慎地把畫紙捲起來，隻要想到今後陸雲昭的書畫有多值錢，她內心就美得像開了花。他們家大抵一輩子都不會缺錢了。

寧溪在內裡說：“蜜斯，能夠開飯了。”

綺羅感喟，天賦這類東西，本來也是會氣死人的。

“公子平日裡儉仆，很少添衣服的。”暮雨誠懇答覆道，“並且奴婢隻能算保護，服侍公子那些事，都是姐姐做的。”

綺羅點了點頭：“你們公子都不做衣服的嗎？我看他身上穿來穿去就那幾件舊的襴衫，太寒傖了些。”

郭鬆林擦了擦嘴，率先站起來，回身負手道：“陸雲昭，跟我來。”

“賣畫？你缺錢？”陸雲昭說道，“我有。”

世人都坐在飯堂裡等郭鬆林，郭鬆林被綺羅硬是從房間裡請了出來，按在長官上。郭鬆林板著臉，一桌子的人都不敢動筷子。孟氏笑著說：“這是雲昭帶來的蝦跟蟹，新奇得很，父親不是最愛吃蟹了嗎？允之，快給你的祖父拿一隻疇昔。”

陸雲昭回到飯堂裡坐下，綺羅正在跟郭雅心說話，單手支著下巴。她的頭髮分紅兩股，結鬟於頂，插著兩支胡蝶金簪子，髮尾結成束垂於肩上，穿戴一襲胸前繡彩蝶的淺桃色齊腰襦裙，襯得膚色如同凝脂白玉。看到陸雲昭返來，她轉過甚問道：“外祖父和你說甚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