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相見[第2頁/共3頁]

佛光寺香火暢旺，主持法華與郭雅心熟諳，天然也曉得長公主的身份。他命寺中僧侶把大雄寶殿清出來，隻供朱家人利用。郭雅心先扶著長公主跪在蒲團上，然後才跪在長公主身邊。兩人先是虔誠地叩了頭，然後各自拿起簽筒。

歇息以後，長公主一行人便打道回府。郭雅心陪著長公主走在最前麵，朱景禹不肯意理睬綺羅，跟朱成碧隨在祖母身後，而綺羅和徐媽媽則落在最前麵。等走出寺門，綺羅聽到有人在喚“蜜斯”。她側頭看去，見是陸雲昭一小我侷促地站在牆邊。一排拔節的竹子就栽在他身邊的圃裡，他薄弱苗條的身姿倒似跟竹子融為了一體。

朱景禹和朱成碧獲得答應，興沖沖地跑出去玩了，而綺羅還低著頭入定。郭雅心便叮嚀徐媽媽：“你也帶蜜斯出去逛逛吧，隻是彆走遠。”

綺羅內心一震，陸雲昭！？她記得元光年間，有一名赫赫馳名的宰相，加封太子太保的權臣也叫陸雲昭。會不會，同名同姓？她儘力地在腦海中回想了一下，但關於那位宰相，她所知甚少。但萬一是呢？

綺羅又躺了幾日，才規複了精力。她夢裡閃過很多的畫麵，皆是關於宿世的，父親，繼母，另有他。夢境裡，他策馬來尋她，在絕壁邊叫著她的名字。可她曉得，他底子就不會來。不然當初也不會晤死不救，那不過是個夢罷了。

徐媽媽看著陸雲昭不幸的模樣，點頭道：“好吧，您請跟老身來。”

“是。”

陸雲昭斂衽跪在地上，從袖中拿出一塊玉佩，呈給郭雅心：“懷姨過世了……這是懷姨臨終前給我的，說碰到難事能夠來求夫人。都城的書院因為郭大人的乾係，都不肯要我。我走投無路纔來應天府，求夫人幫幫我，我想進書院！”說完，以頭抵地，久久不起。

“娘編得都雅，我都喜好。”綺羅摸著標緻的辮子，高興地問道，“娘，祖母會住到甚麼時候？”

陸雲昭把嘴角的血跡擦掉，躊躇了下才說：“徐媽媽，我能見一見夫人嗎？”

朱成碧搖了搖朱景禹的手道：“哥哥，這裡好無趣，我們去後山玩吧？”

陸雲昭看著那白麪一樣的女童，應道：“感謝蜜斯，我冇事。”

“他是你的表哥。”郭雅心和順地摸了摸她的頭說。

少年十一二歲的年紀，低著頭，穿戴略顯大的紺色粗布襴衫，非常陳腐，還沾滿了灰塵。腳上是玄色素底的雲紋鞋，竟然另有破洞。

郭雅心日日燒香拜佛，看到綺羅好了，便想去城外的佛光寺還願。綺羅正想出去逛逛，便求著郭雅心要一同去。郭雅心本擔憂著她的身子，但禁不住她再三哀告，又得了朱明玉的答應，終究同意了。

朱景禹咬了咬牙，想起祖母的警告，吼道：“你們都給我停止！”那些仆人方纔退開，隨後他拉著朱成碧氣呼呼地走了。

朱景禹本來也是呆得發悶，禁不住朱成碧軟磨硬泡，就跟長公主身邊的張媽媽說了聲。張媽媽靜等長公主把簽抽出來以後，才上前在她耳邊稟告。長公主點頭道：“由著他們吧，叫下人看牢點就是了。”

郭雅心看到徐媽媽把綺羅領走，望著她的小身影有絲恍忽。這孩子病好以後溫馨沉穩了很多，倒是跟疇前很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