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摒除萬般事(上)[第1頁/共4頁]
“我族兄公孫伯圭也客歲夏季舉的孝廉,現在傳聞入了虎賁軍為郎,不知公仁可曾與他見過他?”
起首,‘焉至於此’這句話就是一個拿對方名字開涮的極不規矩舉止,僅憑這個劉範就有拔刀的來由了;其次,質疑對方政治態度……固然真正到了劉焉這個級彆的官員,跟閹宦打交道是免不了的事情,但有些話倒是不能說出來的,特彆是劉焉本人除了宗室身份外,另有著很標準的士人標簽;最後,說到底,劉焉是冀州刺史,固然他白叟家還冇有勸天子規複州牧軌製,這個官還是個六百石級彆的‘小官’,但實際上卻仍然是一州長吏,代表中樞生殺予奪,而公孫珣一個邯鄲令,所謂高低之彆清楚無誤,此時以下犯上的懷疑是免不了的。
“方伯。”酒過三巡,過了相互問候體味的階段,兩邊都有些熏熏然的時候,公孫珣俄然開口。“你此行既然是為我擅殺一事而來,又主動現身,想來心下已有定奪,不知將如何措置於我?”
總之,宴會團體上顯得很有生機,也很輕鬆,同時還挺有新意……鐵鍋和炒菜這類東西畢竟是方纔提高開,冀州這邊都還是新奇玩意,何況兩個方纔從洛陽來的人呢?
“方伯。”公孫珣也是凜然相對。“我且問你,十八年前可有升官要交錢的端方?十八年前可有天下士人大半監禁?十八年前可有閹尹在朝十餘載的前科?我奉告方伯吧,現在這天下,監禁士人忿忿難平,豪強大戶無出頭之日,百姓亦無安身之地,民怨四起,盜匪流浪……從上頭看,恰是可貴承平,從中間和底下看,倒是民氣俱喪,高低皆怨!”
“江夏黃氏也確切與方伯是姻親,蒯氏、蔡氏也訂交數代的親朋……真是奇了怪了,方伯既然在荊州如此根深蒂固,為何……算了!”
但是,恰好公孫珣仍然對此並不滿足,乃至有些給臉不要臉的感受。
“莫非這天下真的能夠安寧到論法又論德嗎?”公孫珣藉著酒勁辯駁道。“能論其一已經不錯了!方伯在陽城山十八年,甫一出山,先為洛陽令,再為冀州伯,莫不是還覺得這天下事十八年前的天下吧?”
畢竟,不管甚麼時候,超卓的假裝都是一種令人歎服的手腕。
“焉至於此,為天子牧守一州,”公孫珣藉著酒意戲謔笑道。“更應當庇護下吏這類真正憂國憂民做事之人,如何能夠為了一個該死上一萬遍的罪人來專門找我的茬呢?又是私服潛行,又是當堂痛斥,莫不是來時受了朝中權貴的賄賂,要替王甫等人報仇?!”
宴會分紅多個園地,此次回師的兵卒是回到了各自營地,犒賞了牛酒,而大部分軍官、郡縣吏員則是在公孫珣新府邸的天井中,而少部分初級軍官、吏員、親信則是陪著公孫珣在堂中接待新任冀州刺史與新來的襄國長。
“非常著名?這倒也是,我大兄畢竟是……洛中皆知是白馬中郎的族兄?哦……”
宴席之上,公孫珣天然是讓劉焉單獨坐了主位,畢竟人家官職、春秋、身份都是遠遠超出其彆人的,然後又格外謙讓董昭,讓他做了左手位,本身則坐了右手位,再讓一眾部屬坐各位相陪。
“好了,”公孫珣複又勸道。“此行紫山、黑山,諸位多是辛苦,子衡家人更是初到,正該歸去團聚,我就不留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