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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體小說網 - 遊戲競技 - 覆漢 - 第十七章 君臣不易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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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君臣不易逢[第1頁/共5頁]

一言未儘,袁紹再有力量,直接油儘燈枯,死於大河入海之處,蓼城東城之上,時年三十八歲。

落日之下,袁紹頭顱傾斜、臂膀垂下,而許攸立在一側,一時竟毫無反應,隻是怔怔無言罷了。而隔了好久,許子遠這才彷彿反應了過來,然後上前半步,試圖伸手去扶對方,但手在空中,其人俄然僵住,乃至於淚流滿麵……

————我是死則死矣的豆割線————

而如果這麼想的話,那麼袁紹走到本日這一步,三成是公孫珣先發上風太強又處心積慮,三成是袁本初本身脾氣妄自負大不肯認清實際,而最後四成卻要算在那些拱著他去做這些事情的人身上……

當然,他許子遠也有份!

換言之,一敗天然塗地。

“隻是稍稍?”許攸麵上諷刺之意已經諱飾不住了。

袁紹點頭不止。

“虛妄之人觀虛妄之景,不是更相配嗎?”袁紹微微輕笑。“猶記得四年前,天子身材垂垂不可,何進開端掌權,我出山運營大事,你代我去昌平尋公孫珣,彼時我雖未真把此人當作棋子來看,卻也是在心中居高臨下的……”

“景由心生啊!”許攸踱步到袁紹身側,麵東負手而立。“這明顯隻是落日本身後照向東麵海上的反光,到你這裡竟然也成了日薄之色……本初,想看真的落日餘暉,何妨回過甚來,對著一個假的夕照有甚麼意義?”

“那你本身呢?內裡高傲,內心自大,一時得誌便放肆,一時受挫便害怕……你冇有自憤之意嗎?”

“不錯,隻是稍稍。”袁紹俄然奮力昂首,揚聲作答。“不管如何,我畢竟是試過的、爭過的,並且動靜還不小……你還記得大河舊瀆嗎?我雖被奪流,但正如那舊瀆,死而不僵,春日水漲之時,仍然有水流漫過,人生至此,不能成誌,當然可惜,但何至於鬱鬱作色呢?”

當阿誰白馬衛將軍的寵物給他取樂嗎?和他家的貓一樣?

這些人,害怕對方行政時的法家風采,害怕對方在北地做的好大基業,害怕對方一步步從一個邊郡匹夫變成了帝國名正言順的在朝者,害怕對方在未央宮前如此放肆,害怕對方會終有一日真的清廓天下,鞭撻宇內,屆時將他們視之為底子的田產、特權儘數篡奪,讓他們惶惑然失了幾百年來一向風俗了的東西……但是,一麵因為懼恨、鄙夷不想從之,一麵又實在是不敢本身來抵擋,這才與在黃河高低倒騰來倒騰去的袁車騎一拍即合,三年不到便培養了一個看似不亞於白馬公孫的袁氏基業。

“或許如此吧!”袁紹不由乾笑一聲。“蒙子遠開解,心中好受很多……”

但是如果那樣的話,還是不對……許攸俄然苦笑出來……事理很簡樸,如果袁紹不從一開端揭示出北上與公孫珣對決姿勢的話,他是不成能這麼快就崛起的,兗州全線受命,青州儒士紛繁相從,平原豪強臨陣背叛,鄴城世族聯手賣主,憑甚麼?

“莫要在我麵前裝模作樣。”許攸當即無法。“如果本初你如此通透,為何之前必然要見公孫珣,莫非不是為了死前劈麵抒發心中仇恨之意嗎?”

“董仲穎千古奇葩,所行無外乎是日暮窮途、倒行逆施之舉,唯獨其人以邊鄙武夫一朝執掌天下,讓天下大家都自謂可取而代之,算是開啟了亂世,以是值得一提,但公孫文琪……”袁紹微微沉默了半晌,還是持續言道。“公孫文琪自有軌製氣象,不是凡俗武夫,且天下狼籍,大爭之世畢竟要以兵器來開路,他就更如魚得水了!不過事到現在,我那裡還要再計算這些人呢?想我袁紹自命不凡,隻覺得天下事唯公孫氏與袁氏罷了,到頭來才發明,卻隻是彆人用來垂釣的魚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