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第3頁/共3頁]
血奴持續倒苦水,發牢騷。白蓮花到這時才揮手化個結界,然後沉默聽著,神情莫測。
“我老婆有潔癖,昔日我跟彆人有點肢體打仗,她曉得了,不親手給我刷洗下一層皮來,就不讓我上床。如果我跟彆人有染,她切了我的子孫根倒是小事,就怕一爪子撓死我。”
鮫人這才罷休,頃刻飛掠近前。白蓮花也撤去仙障,收起金鈴。
敞亮也捏了捏白蓮花的臉,很用力,把他的臉都捏紅了,捏變形了。
怕被人聞聲起疑,血奴開初抬高聲音。未幾時門彆傳來鐵蛋子的聲音:“姐姐你放心倒苦水、發牢騷,我給你看著人呢。”她囧然一愣,喝道:“小毛孩子你懂個屁!一邊玩兒去!”
他收起匿形之術,騰空站定。彷彿霽月清輝普通環繞在他身畔的靈氣耀亮了周遭十數丈,異境中的邪靈凶獸嗅到極清極正之元氣芳香,都戾嘯著,瘋了普通自四周八方向他圍攏過來。
血奴戳著大毛的腦門,惡狠狠的罵道:“你跟阿誰殺千刀的臭羽士都是吃軟飯的,隻憑這一點,我就該一掌劈死你!”
白蓮花咬破舌尖將血啐在掌心,以指沾之,點在他眉心那粒紅豔如血的印記上。
“那我和順一點,”白蓮花微淺笑道:“給你說說平常凡人家是如何過日子的吧。”
白蓮花的思路被大毛的慘叫聲打斷,見大毛繞著床腿轉圈,直到繩索纏到最短,它纔不得不趴伏到地上,用水汪汪的黑豆眼很無辜的瞪著血奴。
“天快亮了?你歇會兒吧。”
那是一個生了腿的鮫人。他很結實,惡相懾人,身畔也元氣滾滾,隻是烏黑如墨,可見他遭異境中的邪戾之氣腐蝕極深。
一炷香後血奴下床去倒了杯冷茶水喝,減緩了口乾舌燥之感,轉頭一看,大毛抱著床腿睡得正酣呐……血奴大步疇昔,一巴掌扇在它肉嘟嘟的屁股上。
“……敞亮?”
白蓮花輕歎一聲道:“我從文,我老婆倒是武狀元出身。”
男孩的邊幅與它極像。
白蓮花不作聲。血奴顰眉一想,瞭然道:“三月天易發丨情,我們妖界生靈不比你們凡人明禮節,知廉恥,也便比你們凡人更加開放。明日我給你找隻母耗子作伴,包你樂不思歸。”
白蓮花不緊不慢的說了十幾個小段子。
“日夜不斷,說一個月不成題目。”
大毛戰戰兢兢地舔了舔血奴的手指。白蓮花張了張嘴,提出一個建議道:“不如如許吧,我給你說兩段書,你看可樂不成樂。”
蹬蹬蹬的腳步聲遠去,鐵蛋子緩慢跑了。
白蓮花的念力發散到頂點,鮫人固然發覺本身的元氣與他截然相反,父子骨肉相係的奇異卻讓他在鮫人眼中倍感親熱。他不由彎起嘴角,捏訣一攝,一枚巨大的黑丹從鮫人丁中飛出。鮫人頓時化作五六歲大的男孩,身畔的黑氣也消逝無蹤。
喝了幾口鮮血,男孩從腥甜血氣當中確認了甚麼,仰首看著含笑諦視他的白蓮花。
“……”它蒼茫的看著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