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驚鴻、破陣子[第1頁/共3頁]

挽月閒閒往桌邊一坐，“說說。”

“二當家的今兒過來，但是為了昨日的性命官司？”到了一處靜室，鳳娘肅了臉。

“嗐！自從……咳，”鳳娘嗆了嗆，擺動手：“現在這世道一年不比一年。”

“不算功德，倒是一件奇事！”錢夫人一臉奧秘。

“嘖嘖，”鳳娘眉飛色舞：“阿誰楊安，吝嗇又好色，這幾日正纏著我，要贖了雲起歸去做小妾。雲起甚麼身價？他開口便是三千兩，虧他說得出口！單單三日前阿誰山西過來的富商，甩手便是一萬兩，三千！嗬！我天然是不依的，昨兒個，他帶了人來，本是要肇事！”

“離得遠了，看不見麵貌。也許和辰兒差未幾吧。”錢夫人臉頰微燙。

三小我寂靜了好久。

“你的意義是…老倌兒被那歌曲迷亂心智，殺了楊安？”

想到白娘子，嘴角悄悄揚了起來。這一世，挽月總算是交了一名朋友。

“你倒是說奇事呀！”見錢夫人又要切題千萬裡，陳夫人從速打斷她說話。

兩世為人，見過風韻最好的，當屬白娘子一身冰清玉骨，似冷月照寒江，又如素劍挽青蓮。

鳳娘點著頭應下。

聽到風月樓三個字，挽月蹙了眉頭。她這一世的生母秦氏，乃是商戶出身，風月樓恰是秦家的財產之一。秦氏父母早亡，也冇有兄弟，她臨終時托了親信，待挽月懂事便將家業交給她。

挽月打發楊嬤嬤回相府，本身策馬前去城西平泰庵。

話說另一邊沈相家的陳夫人到了花廳，見錢夫人絞著帕子，一臉鎮靜。錢夫人是她胞兄陳副疏密的正妻，府邸相鄰，二人非常親厚。

提及楊嬤嬤，也是一名奇女子。論經商腦筋，比起秦氏更勝幾分，因暮年受過秦氏之恩，便一向跟從在秦氏身邊，替她打理家業，卻隻以奴婢自居。秦氏死時，將挽月托給她，倒是放心閉了眼。

“哦？如何的奇事？”

“咦！竟有此等風騷人物！破陣子我倒是聽過，怎不見得？”陳夫人奇道。

“昨日我隨你大哥在淩雲樓為仲賢拂塵，哎，我原說要在家中設席，仲賢這小子偏生念著淩雲樓那道珍珠鵝肝…那有甚麼好的你說說，哪及得上家中……”

鳳娘身著桔紅色綢緞束身裙子，緞麵上細細地繡著大紅色團花，腰肢極纖細，臀部又稍嫌寬，行走時生生扭成了八卦，她一邊走著，一邊甩著帕子，媚眼橫飛，傲視間神采飛揚，年逾四十卻涓滴不現老相。

“嘿！”錢夫人笑了笑，她也曉得自個兒的弊端，抽脫手絹兒嗔笑著打了下陳夫人的手，接道：“淩雲樓劈麵兒，豈不恰是那處……”她麵露鄙夷：“風月樓，就是那窯子！昨兒個，禦史台那位左都禦史楊萬名的獨兒子楊安同幾個後輩在風月樓吃花酒，俄然闖進個老倌兒，說楊安搶了他閨女，如此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問他要人。“

“說那曲子邪門吧，恰好又正氣得不得了。仲賢給激得一腔熱血，就連你大哥……咳。衙門的人倒是來得快，捉了老倌兒去。今晨傳聞楊萬名不依，到京兆府鬨了一場。本來老倌兒昨日當場就死了，仵作一驗，臟腑全被打得錯了位，照理說底子不成能站得起來的，竟還能殺人，你說奇也不奇？楊萬名譽冇處撒，說要緝捕首惡，就是阿誰唱破陣子的白衣公子哥兒，可唱歌又不犯法，通緝不得，楊萬名私賞紋銀一萬兩拿他！現在各家都派出小廝仆人滿都城尋他呢！咱要不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