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風雪夜[第1頁/共3頁]

小閒翻白眼，把燈籠遞給仆婦，道：“你送三郎君歸去吧。”

陳氏對一早來服侍的王氏道：“這些下人三天兩端的抱病，真是讓人頭疼。”

葉邵笑道：“粥有甚麼好吃呢，寡淡有趣，鹿肉烤得金黃金黃的，但是香飄三裡哦。”

該不是和院子裡哪位標緻丫環勾搭成奸吧？要真是如許，被她撞破功德，會不會殺人滅口啊？小閒俄然想跑。

小閒嗔道：“再摔破了相，可如何去上學？”

葉啟回道：“是。”

葉啟大抵冇碰到如許的丫環，一時反應不過來，仆婦已罵道：“小蹄子如何跟三郎君說話？這就回了夫人，活活杖斃了事。”

換下濕衣裳，又喝兩大碗薑湯，睡到後半夜，隻感覺腦袋沉重，情知是感冒了，不免發誓：“今後再不去賞甚麼雪了。”

他並冇有把廚房裡病倒的丫環與本身聯絡起來，見葉標喧華不休，向他招了招手，道：“哥哥那邊有上好的鹿肉，要不，我們烤鹿肉吃？”

兒子一貫過目不忘，一天不上學也冇甚麼，不過，該問的還是得問。陳氏道：“三皇子也乞假？”

小閒無法，隻好跨出門去。

風吹在臉上，酒意上頭，前麵的小丫環有些看不逼真，隻要那雙睜得大大的眼睛，在雪夜中看來，烏黑敞亮。

王氏想起甚麼似的道：“前幾天傳聞誰家也有仆婦熬的好粥。”她裝做儘力回想的模樣，拍著額頭道：“瞧我這記性，如何就想不起來了呢。”

……………………

小閒在角門邊站住了，院門早就落鎖，仆婦那裡會給她這個小丫環留門？冇的風雪夜露天凍一夜，不凍死纔怪。

仆婦應了聲是，悻悻把燈籠還給小閒。

說話間，葉啟幾兄弟前後腳過來存候，葉標傳聞熬粥的丫環病了，嘴撅得老高，道：“我不準她抱病，孃親快讓她好起來。”

昨早晨下了入冬第一場雪，又恰逢文秀館休學，幾個紈絝嚷嚷著去曲江池賞雪。實在曲江池水還冇結冰，一整天都冇下雪，不過是行酒令胡亂喝酒罷了。

小閒含混應了一聲，巴不得快點回房。

一個個拿他當小孩子亂來，當他不曉得嗎？

葉標嘟著嘴，很不樂意地扭了兩下屁股。

這話陳氏愛聽，坐直了腰，道：“我當閨女時也是嬌生慣養的，一到這個家，偏生離了我就不成，每天放下簸箕又拿起掃帚，冇個安生時候。”

葉標負氣道：“我要熬粥的丫環烤。”

敲了一下，門便開了，明顯門後有人守著。

小閒奮力扶他起來，聞到他身上有淡淡的酒味兒，見他雖強自站定，一抬腿卻腳步踉蹌，因而又好氣又好笑道：“你且等會兒，我去取燈籠來。”

葉標道：“讓她現學去。”

孫大娘得知小閒病了，趙嬤嬤已回了夫人，著人去請大夫，便嘲笑一聲，藉口去和臘肉對帳：“比來送來的白菜數量好象不大對。”

葉啟大抵理出眉目，對仆婦道：“你給她留門兒。”

門很快關上，剩下小閒站在門口欲哭無淚：“你好歹把雨傘還我呀。”

“如許啊？”小閒還真不曉得後院有一個角門兒。

仆婦公然守在那兒，見小閒返來，陪笑開了門，道：“女人看著眼熟，是哪處的執事？”

葉啟回房後喝了醒酒湯，倒下就睡，早上醒來，隻記得昨夜有人提了燈籠跟著，是誰，長甚麼樣卻想不起了，隻要那雙又黑又亮的眼睛，一向留在腦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