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殘花[第1頁/共2頁]
“大夫人如何了?”福貴結結巴巴地話都說不完整,徐老太太不由心急,大夫人沈如眉但是她最知心的兒媳婦,打從她嫁過來,婆媳二人就親如母女,事事樣樣都想著相互,可惜宗子徐慶忠因病離世,兒媳沈氏不堪遭此打擊,竟一病不起,現在在床上臥了一月不足。
繞太小徑,便看到主屋前站著兩名青灰長衫的男人,頭戴六角直方帽,肩上挎著四四方方的青木藥箱,滿臉凝重地考慮,見徐老太過分來,他們回過身來作揖。
說來講去她還是怨懟老夫人多些,以是現在看老夫人難受,她那麼多年的心結忽的也就翻開了。
徐老夫人慌亂的神情在握住這雙小手時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浮木,頓時安靜了三分,她看向徐珞的神情不免沉了幾分,眼底閃過一類彆樣的情感,莫名感覺欣喜。
為了給她看病,徐家請遍了都城的名醫,開了很多方劑,抓了很多藥,可畢竟是冇見甚麼效果,實在大師也都曉得,大夫人這病是芥蒂,吃再多的藥也於事無補,隻能吊著精力,隻等她哪天想開了。
此言一出,兩位大夫四目相視,不知該如何解釋纔好,兩人沉默了半晌,一個率先說道,“老夫人,大夫人的病是芥蒂,光陰悠長已積鬱成傷,便是合我二人之力,怕也是難有力迴天。”
“福貴,主子問話還不從速上去答。”玉屏手裡的帕子一把甩在那福貴身上,先前跑的跟見了閻王似的,現下主子問話倒成啞巴了,新來的裡怕就這麼一個不成器的傢夥,還被派到這來。
這回大房徐慶忠走了,她多少另有些難過,畢竟同在一個屋簷下餬口了十來年了,他又是這一府的支柱,少了他,這鎮國公府老是名不副實的。可轉頭瞧見那生了病,懨懨地躺在床上的沈如眉,和心急如焚的徐老夫人,她堵在心上的那塊悶石頓時就被搬走了。
“回主子,大夫人她…她…”
徐老太太顧不得這些虛禮,上前問道,“我那兒媳可還好?”
才說著話,就見緊閉的房門吱呀一聲由內打了開來,內裡走出來一名娉娉婷婷的女子,端倪含春,鳳眼帶笑,再見其身後,一名身著藍灰道袍的姑子冰臉如霜地從旁走了出來。
她們打量著徐珞,徐珞卻冇餘暇瞧一瞧她們,老太太走得急,她費了些力量才氣跟得上,不由歎了一口氣,上一世常常閒下來站在高處俯視廣場時,她總會戀慕那些跟在家人身邊的孩子,戀慕天真童趣的他們,而現在她成了小孩子卻恨不得一天就長大,這小而嬌的身材真是經不住一點風波。
“玉屏,如何回事?”問話的是李湘蘭,剛聞聲有人在高呼不好,甚麼不好?難不成是那邊出了甚麼岔子?
出了康慧院一行人直奔蘭芳院而去,徐老夫人在徐珞的攙扶下踉踉蹌蹌地疾步,李氏在身後如有似無地扶著她,她身後還跟著兩個眉眼彎彎,櫻桃秀口的女子,一人身著花蕊水雲繡羅裙,髻上帶著流銀長命鎖,另一旁那一樣粉嫩白淨的牡丹金絲秀羅裙的女孩,耳上一對明月璫,腰間一枚青絲佩生的溫婉柔慧,不是丫環的打扮,倒是三房的兩位嫡蜜斯,家中排行三蜜斯和四蜜斯。
這麼多年來,老爺子在的時候偏著二房,老太太掌家後又偏著大房,裡外裡大房二房那邊都占儘了便宜,就他們這一房,甚麼功名俸祿哪一樣不是本身夫君點燈夜讀熬返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