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太古往事[第2頁/共4頁]

話畢也不再多言，隻怔怔看著爐上嫋嫋煙霧出了神。

“你倒是自傲，莫不是想不出下半首，找個來由遲延時候吧。”

音修嗎？圖彌婉如有所思，泰初諸般道法傳承至現在已散逸了很多，比如音修之道，起碼她影象裡從未見過音修：“我也曾自宗門文籍中見過音修的記錄，但大多是隻鱗半爪，並未曾有完整的音修傳承。”

圖彌婉看她臉上似有寥落之色，心知她口中的那位老友約莫是隕落了，也不細問，隻是順著她的話題道：“這我倒是不知。”

那廂樓閒盈合目深嗅著滿室暗香，爐上青煙升騰，煙氣聚散間，似風中飄搖的披帛，她彷彿又看到了當年阿誰清雅出塵的女子，她垂首調香的模樣靜好安寧。她們雖是好友，但性子卻極其相反，她看著熱忱活潑，實則最是冷酷，而清韻看著冷僻高慢，卻最是心軟賣力。當年她破關而出，生生在斬天梯之時插了一手，清韻纔會因為因果太重，在六合大劫時隕落在劫雷之下。

圖彌婉原覺得宗門這般富庶蓋因毗鄰萬獸山脈之故，但細心想來，即便有萬獸山脈的扶養，崇雲仙宗的堆集也未免過分深厚了。兩萬多年當然不短，但還不敷以付與崇雲仙宗如此深不成測的秘聞。

“六大宗門？”

“泰初之時，仙界與修真界以天梯相連，時有神仙下界，凡人便是冇有靈根，也能攀爬天梯，爭那一線登天之機。泰初之末，元霜仙帝率麾下諸仙下界，為修真界諸人順次斬殺，而後，以控道門為首的六大宗門於天梯之下盟誓，諸位修士聯手截斷天梯，當時是，天傾地陷，江山震驚，百日方止，而後修真界因地裂而分出五域。”

“閒盈，我閒來無事作了首證道詩，你可要看看？”

亭子裡一身青衣合目操琴的樓閒盈如有所覺，瑩白如玉的雙手按在琴絃上，止住了琴聲，她側頭看來，目光悠遠清澈。

“不。”樓閒盈麵上勾起笑，笑容是可貴一見的暖戰役和，她目光蒼茫而高傲：“我乃九音派門下，九音派是這脈傳承最早的初創者，彼時天梯仍在，萬獸山脈凶獸林立，是以我派將各個分部祭煉為浮空峰，免除獸潮之時受那億萬初級靈獸打擊之苦。我分開之前，宗門裡的浮空峰便已有兩千多座。”

“我當然曉得它，我也曾自那邊尋覓過傳承。”隻是此時的傳承殿也不再是舊時模樣了，所謂物是人非當如是，樓閒盈垂眼掩下心頭寥落，低聲問了一個看似毫不相乾的題目：“崇雲仙宗是不是個傳承浩大、堆集深厚、法度嚴明的宗門？”

而當年那批斬斷天梯的大能，全都應了“因果纏身”這一劫，大劫驀地降世，那些曾經叱吒風雲的修士漸次隕落，是以六大宗門也漸漸式微下來。很難說六合到底是有情還是無情，旁觀者或能歎一句天道循環，可當事人的血淚又該如宣泄。樓閒盈深深歎了一口氣，怠倦道：“我本日已經算是講錯了，旁的我也不再多說，你如故意探秘，大可去傳承殿搜尋劄記。”

“你說的文籍是傳承殿一層的吧。”樓閒盈戲謔道，“你如果故意把一層統統的冊本都看完，想必能找到它。不過，那麼多年疇昔，想來一層也添了很多書，找到傳承必是不易。”

圖彌婉自意境中醒來，走進亭子裡，忍不住讚道：“驚鴻道友的琴聲近乎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