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人間朝暮[第1頁/共2頁]

攸寧的雙眼，流光溢彩，熠熠生輝，淺笑著一展衣袖。

正說著話，樓下傳來了一聲瓷器碎裂的聲音。

信芳識相的從速搬了一把高椅過來，攸寧一掀衣角，坐在高椅上，翹起了二郎腿。

信芳等了半刻，轉頭對攸寧道：“老闆，她不答覆。”

攸寧凝眸看著那小女人，見她小臉蹭的一片黑，兩個麻花辮混亂的搭在肩膀上，上身紅色的小背心磨得發毛，吵嘴灰訂交，幾近很丟臉出色彩，下身穿戴剛到膝蓋的短褲，也是一樣的臟破。

“那小鬼如何辦？”信芳問。

攸寧輕揮衣袖，電光火石之間，將硯台接在了手中。那小女人一愣，然後歡樂的連蹦帶跳，拍動手笑道：“你真短長，真短長！”

陸離微微勾唇而笑，道：“愣著做甚麼，一起下樓看看。”

攸寧唇角不自發的一勾，抬手將硯台扔了出去，旋身一伸手，接住了書冊，隻聽“咣噹”一聲，緊接著小女人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就是，就是，經驗兩句也就是了...”

攸寧又一揮袖，畫麵幻作水波紋，又變了。

攸寧眉心一蹙，略微勾起唇角，笑意盈盈的道：“哪兒來的？”

“瓜子。”攸寧道。

“你說甚麼？”陸離問。

攸寧輕笑道：“人生來帶有無儘頭的慾望，循環一世，悟得本相明理，又再次被投入循環道。因而健忘前塵，重新跌入無邊困苦。若真慈悲，何必讓他們健忘統統，一世世的循環，接受永久不停止的磨難呢？”

攸寧點點頭，笑道：“地府辦理真是越來越鬆弛了，昨夜勾錯魂，今兒又放跑了這麼個小鬼。”她不屑的輕哼了一聲，接著道：“讓若華記好賬，將打碎的東西打包好，扔到地府門口。”

“娘娘，爹爹，嗚嗚...”

“她脾氣自來就不好，不幸的孩子。”

兩人相互打量著，小女人嘻嘻一笑，蹲下身子，以極快的速率抓了一把書冊，朝著攸寧劈麵扔去。

信芳從速端來一盤乾果，她順手抓了一把，一邊嗑瓜子，一邊道：“她彷彿砸夠了，問問她，今兒玩的可還對勁。”

畫上九令高坐在後位上，口吐鮮血，另一邊的衡珂正在疆場上對此全然不知。

攸寧淺笑著問：“循環，真的是但願嗎？如許的反覆弊端的人生，莫非不是一輪又一輪的苦痛折磨？”

那一方硯台，在半空中翻滾著，墨漬飛濺，隻聽“嗖”的一聲，直衝著攸寧身上飛了疇昔。一旁的眾妖紛繁躲閃，也有的驚駭的捂住眼睛，失聲叫了出來。

攸寧眯著眼笑道：“他喜好砸，那就讓他砸個夠，我下去看著他砸。”

小孩又是一愣，竟是連哭也哭不出來了。

世人轉眼看去，隻見小孩臉上印著一大片墨跡，全部臉都黑了，鼻子間滴下兩道血跡。攸寧又是一甩手，書冊直接飛到了她臉上。

“茶。”她淡然的道。

再一轉。宋燕飛心有所愛，卻服從父母之命媒人之言嫁給了素未會麵的夫君，而他的夫君與她一樣，另有他愛，他們相敬如賓的過著日子，同床異夢的捱著下半生。

說著，她緩緩的往下走去。信芳扣問似的抬眼看向陸離，耳邊不時傳來東西破裂的聲音，莫非真的就這麼由著這小鬼拆台？

攸寧勾唇而笑，側眸看了信芳一眼。

陸離淺笑道：“你很難過，乃至氣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