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紅眼[第1頁/共2頁]

“發毛就是怕，這妖物積聚之地，陰氣凝重，越是深切，越是感覺不適，不過你也修煉了幾年的入門功法，多少接收了六合之間的一點陽元，若非如此，我纔不肯帶你過來，你且嚐嚐，使一招隨風式，讓體內的陽氣鼓勵起來，就會感受好受很多。”趙離人開端引誘門徒變更體內的陽元，加快他的進益。

雲亦隨驀地展開雙目，往聲音的來源望去，看到一團黑影正在樹上緩緩挪動，黑影當中，是兩團紅光，在夜色當中分外較著。

“不是怕，是內心發毛。”

“徒弟，你上午說，這南邊洪荒之地，能夠尋著寶貝，但是真的？”少年的題目也是一個接著一個。

老者吃了一驚道：“混鬨，你倒是想的輕鬆，我不是奉告你，縱是金丹期的大天師，也到不了濟定峰，你那點修為，練上一輩子，也是去送命。今後莫做此念，還是安生過過淺顯日子，多活幾年便好。”

雲亦隨雙臂半曲舉起，翻掌向外，又勾回胸間，來去幾次，小腹中一道熱流激起，漸漸遍及滿身，頓時不感覺冷了。

雲亦隨握住拳道：“徒弟放心，我就是咬破嘴唇，也不出聲，你儘管捉妖，不消擔憂。”

雲亦隨攏了攏身上的單衣，感覺有些寒意，方纔分開家門的時候，隻感覺汗流浹背，徒弟還不讓他著短袖短褲，這會才明白，本來是夜間風寒。越走越是感到，一股森森的涼意，直往心尖鑽去，彷彿並非夜間降溫而至，而是有些詭異的感受。

趙離人抬眼看去，點了點頭道：“恰是，你的師祖們，本來都在峰頂修行，現在我們隻能看看景，徒做遐想了。”

少年看到徒弟，悄悄拔出背上的鐵劍，手指捏著一個劍訣，輕鬆道：“嗬，是個貓妖，紅眼兒。”

“還冇見著妖怪，你就怕了？”

“用不著自責，那也怪不得你，徒弟，你還記得逃出來的途徑嗎？回家畫個輿圖予我，待我功法有成，就來尋寶。”

由草舍往南行，穿過十裡叢林，陣勢便起伏起來，初時是幾個山包，而後愈發險要，抬眼看去，都是些插入雲霄的千仞岑嶺。

趙離人帶著徒兒，翻過山包，在山坳的一處平坦處，坐下來憩息，老頭兒取出口袋裡的菜餅，遞給雲亦隨，勸他吃下，最好還能睡會。

雲亦隨揹著一個大竹籠，戴著鬥笠，沿著野徑，緩緩往山裡行去。他初度來到荒漠，對甚麼都獵奇。隆冬之日，層林疊翠，朝氣盎然，合抱之木，隨眼可見，暴露的山石，崢嶸嶙峋，更有小溪，響若幽琴，飲上一口，沁人脾肺。少年歡暢之極，樂到手舞足蹈，傳染了六瓣，花妖也跟著吹來的輕風，擺佈扭捏。

“徒弟，你感覺冷不，如何有種怪怪的邪氣，在我心頭？”少年問道。

趙離人天然是悠哉得意，平生當中，有大半光陰，都是在山中度過，妖魔精怪，也見了很多，現在垂老邁矣，對甚麼都波瀾不驚，隻是看到少年的模樣，內心顧恤，回想起當初本身孩提之時，略略感慨，掰開葫蘆蓋兒，飲上幾口黃酒。

“公然有效。”少年將感到描述了一遍。

一老一少走了幾個時候，天氣垂垂暗下，西方漫天紅霞，映得草木之上，都有一抹金紅色，景色美不堪收。

趙離人神情卻一黯，歎道：“可惜我當時的修為，實在太低，冇法為本門著力，隻好跟著一眾低階後輩，逃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