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釘子[第1頁/共13頁]

“設若我軍俘來很多胡人與胡馬，人、馬共稀有八十，共有足二百零八隻。則人有多少？馬有多少？”東方緩緩道。

承鐸皺皺眉：“穿得少就叫美女？”他斜掃了茶茶一眼，“你可彆跟著學。”

東方笑道：“不止說話吧？”

茶茶望著他：“不曉得。”

東方自悔講錯，也喝了，謝道：“鄙人不過墨客意氣，纔敢數黑論黃，在二位王爺麵前獻醜了。”

“如果有人有身就曉得還是喝藥好。”

“你少來。這主張誰出的？”東方咬牙。

承銑微淺笑道：“那裡，這天下有梟雄，有豪傑，有那真正雄才大略之人纔不孤單。”

東方言之有據：“弱者自知其弱，長於藏鋒。以道禦天下者，雖弱猶勝；若專務凶險詭詐之術，不獨為弱，兼且鄙陋噁心。”他把“鄙陋噁心”四個字念得婉轉委宛。

趙隼一躍跳下點將台，順手拉了一匹馬從承鐸身邊跑過，直奔向那步隊去了。承鐸扇了扇他揚起的灰塵，點頭道：“真是欠罵，還趕著去。”

“是。”

次日午後，有急勁的風吹在山原上。七王承銑的親隨一盞茶的工夫前，已到了燕州大營報說七王已到營外十裡。此時遠遠的空中冒出了旗號的一角，垂垂可見百來人馬朝著這邊而來。步隊之間還載著一輛大車，在那草原上踽踽而行，車窗的布簾被風吹得翻飛。

“就隻說話了。”承鐸拂袖坐下，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你說的那件事不對。她從小就研討高昌皇室的祕製藥理，那種藥非常少有，最後一顆也讓她用了。應當是再冇有了，更不會流入中原。”

東方穩穩地說：“‘勝為王，敗為寇’不過野心家的座右銘。”

這邊席上，承銑又坐了坐，將座下將領都敬了一遍，向承鐸道：“小弟如果不來，決然使不得。但是雲州另有很多俗務，也不便久離。這就告彆了。”

“我可不是你，你少拿這些破事來整我。”

茶茶回身放了碟子，徑直回大帳去了，乾脆找了幾張紙臨字。她專臨承鐸的行楷字，學得也有八九分像了。這是茶茶繼做飯以後斥地的第二個愛好。她此時找了承鐸的條記來選字對著寫。

承鐸並不膠葛這些細節舊事，隻問：“你本來叫甚麼？”

東方拊掌大笑道：“大將軍公然見地不凡，令人佩服。”

趙隼先笑了：“老楊彆看話說得少，一說出來就是關鍵。”

俄然廄邊一個聲音，低低地叫了一聲：“先生？”

承鐸握著杯，道：“嗯。而阿誰教唆她來害我的人，她卻也不曉得是誰，隻知是個戴著黃金麵具的男人。”

“就這些？”承鐸又問。

忽蘭冷靜地沿著寨欄逛，走到大帳前麵一丈來遠，彷彿聞聲甚麼聲音，遠遠的又聽不逼真。她走近兩步，再近兩步，模糊聞聲些響動。忽蘭驚駭，趕緊跑開去，內心卻一陣嚴峻。阿誰惡人莫不是在欺負姐姐？她一想到這個，遠遠地鑽到一個帳篷角，擔憂起茶茶來。

“如何了這是？”承鐸抬大聲音道，“大朝晨的，一個個黑著臉給胡狄哭喪呢？”

他回到大帳時，茶茶才寫了四張紙，有個五六百字。她見承鐸返來便收了紙，卻見承鐸坐下深思不語。茶茶一時也不曉得說甚麼，站在一邊看著他。承鐸坐了一會兒，回過神來，忽想起方纔席上的事來，一把抓了她，逼問道：“你方纔在那邊笑甚麼，笑得那麼怪裡怪氣的，嚇了我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