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起兵[第1頁/共5頁]

今後這湖便一向叫做還劍湖，至今還是河內城中最美風景勝地。

一瞥眼，卻見朱瞻基麵色烏青，滿臉怒容。瑈璿微一沉吟，已經明白：台上的強盜，是明軍的打扮！而國王，董嬰和軍士，穿的都是交趾本地京族人的服飾。這齣戲，竟然是將大明朝廷當作了侵犯者！

永樂十六年正月二十九，黎利在交趾清化府藍山起兵，自號“安定王”，擁立陳朝王室先人陳皓為國王，傳檄交趾四鄉，要規複安北國。

見朱瞻基彷彿不明白，瑈璿拉拉他的袖子：“我們是五宮，宮商角徵羽。”不由歎口氣：“煙玉姐姐在就好了，把這些樂工十足比下去。”

瑈璿朱瞻基對望一眼，都有些獵奇，便耐煩地接著看下去。

最糟糕的是，圍觀的觀眾看得興高采烈，不時發作出轟天喝采，明顯都站在這聖董天王一邊！瑈璿見朱瞻基額頭青筋暴起，就要發作，趕緊握住了他的手掌，悄悄搖了搖。皇太孫感遭到手中溫軟的小手，定了定神，望望人隱士海的觀眾，躊躇了一下，終究回身出了人群。

瑈璿望著這白衣大士，是本地京族人扮的，既談不上正大仙容更非論仙風道骨天姿靈秀，非常鄙陋。不由想起了白煙玉，設想中的觀音菩薩，應當象她那麼斑斕脫俗，仙才卓犖，不帶一絲塵凡的炊火氣。

瑈璿吃驚：“你中了秀才？”想想便即豁然，謝皓是在福建長樂學出來的，到這交趾還不是才高八鬥的才子？

榮冬還欲再說，朱瞻基擺擺手不想聽。榮冬與瑈璿對望一眼，都從對方臉上看到了極大的擔憂。

“如何是你這小鬼頭？”瑈璿一陣欣喜，捏了捏小孩肥嘟嘟的臉頰。

朱瞻基不曉得這個典故，但是聽詞意甚是恭敬，不由微微點頭。黎利的聲音粗暴廣寬，陳皓的稚嫩清脆，一高一低縱橫交叉，迴旋在悠悠白雲之下。

瑈璿沉吟道：“那倒是，張輔再好也好不過本地安北國王。可惜陳朝王室無人了，要找個萬民歸心的，不輕易。”說到這裡，俄然心中一動，彷彿有甚麼首要的事，卻一時想不起來。

也有賣燈籠的，瑈璿湊上去細看。因為本年是狗年，燈籠中各種狗最多，數了數，十二生肖中的兔子燈卻冇有。朱瞻基笑道：“交趾的十二生肖是傳自中土，但是冇有兔子。你猜猜到這裡變成了甚麼？”

瑈璿隨口承諾著，冥思苦想。幾小我徐行走了過來，瑈璿福了兩福，笑道：“多謝黎巡檢此次脫手相救。”黎利趕緊謙遜行禮，幾人酬酢了好一會兒。朱瞻基笑道：“我這裡正和黎巡檢說，我們下個月走，讓他有甚麼事去找黃福或是去都城都無妨。”

路邊的商販，有些是賣的新年應風景事：鞭炮，煙花，紅包，米酒，貢糕；有些是本地農作物：胡椒，花生，腰果，甘蔗，菸葉等。當然少不了綾羅綢緞胭脂花粉，但是比起繁華的江南，一來品蒔花腔太少，二來質地粗糙，朱瞻基問了幾次，瑈璿都是笑著點頭。比起這些綢緞，還不如本身的舊衣改的好。

朱瞻基聽瑈璿說到白煙玉，張了張口，又搖點頭忍了歸去，目光重新轉回了戲台。瑈璿娶白煙玉，是為甚麼？這兩個女人，真是一個比一個膽小！

昇龍城的街道上，四周張燈結綵，人流擁堵。時有鞭炮聲響起，與道上的笑語聲呼喊聲一起混在硝煙的氣味中，恰是佳節氣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