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阮廌[第1頁/共6頁]

鄭和見瑈璿瞪著雙眼，解釋道：“佛祖的真身舍利臨時奉在後禪殿。朝廷裡大大小小的公侯官員，或虔誠或獵奇，都想來瞻禮。我特地請了聖上的旨意，一概不準。”

阮廌安撫道：“陳女人存候心，我歸去必然再勸說黎利，早日上表向朝廷請和。還請陳女人多多調停。”

穿過韋陀金剛殿，過香水河橋，天王殿，大雄寶殿，琳宮櫛比宏壯闊偉。鄭和曉得瑈璿是第一次來，特地緩緩行來。瑈璿本不信佛，剛纔聽了段《楞伽經》卻很有些感慨，此時見到寺中各種佛像寶相寂靜悲天憫人，不由得怔怔入迷。白煙玉和鄭和那麼虔誠地做佛弟子，多少有些事理吧？

瑈璿哽咽道：“小皓，承諾姐姐，不要與大明為敵。”這幾日以這句話為中間，反幾次複不知和這三人說了多少遍，臨行卻還是忍不住再說一遍。這是為了大明，可更是為了陳皓，為了交趾百姓。

瑈璿有些急，也有些氣。早上冇想到這點，府門口的衛士也冇叫上一兩個。瑈璿忍著憤怒，好言與和尚相商：“我是來找鄭和鄭大人的，讓我出來好不？”

瑈璿興頭頭地到了大報恩寺廟門，門口的和尚卻攔住不讓進。大報恩寺此時是皇家寺院，除了朔望等幾個特彆恩準的日子，彆的時候不對普通百姓開放。而瑈璿，此時是布衣百姓身份。

瑈璿點點頭不再多問，細心看起了經文。鄭和卻向玄信問道：“我不在的時候，楊家來過嗎？”

瑈璿有些獵奇：“就是阿誰甘棠本來訂了親的楊家蜜斯嗎？”

琉璃寶塔表麵初具，矗立入雲，一個個在塔上繁忙的工匠遠瞭望去似螞蟻一樣。寺中傳來陣陣梵音，渾厚整齊中包含苦楚悲憫，仔諦聽去，是《楞伽經》。

“法與不法唯是彆離，由彆離故，不能捨離，但更增加，統統虛妄，不得寂滅。”

瑈璿翻開白腳鷹足上的竹筒，看了看函件，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鄭和體貼腸問道：“冇事吧？小皓有甚麼要我幫手的？”白腳鷹歪著腦袋看著二人，鄭和接過瑈璿手中的肉乾，順手喂在白腳鷹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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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瑈璿瞪大了眼睛鄭和又忙道：“聖上禦賜‘第一塔’之名，天然要名實符合。此塔不施寸木，端賴琉璃榫合。琉璃本來燒製不易，尚要彆的燒製兩套以備破壞時換上。另有寶珠金頂，明瓦窗牖，銅製風鈴等各種物事，均需光陰。”

蒯祥本不熟諳阮燦爛，聽著幾人說話，約莫猜到，皺眉道：“阮兄何不進京麵聖，將交趾的環境一一說清楚？聖天子在位，永樂亂世，總不會虐待了交趾一處。”蒯祥自出香山便跟著永樂帝，對天子不是普通的崇仰。而此次天子不睬睬浩繁言官對蒯祥的指責，隻是將他調到南京，對蒯祥實在也是青睞有加。

三騎馬越奔越疾，飛揚的灰塵，終究遮住了陳皓依依不捨的身影。

鄭和笑道：“地宮是在重修寶塔時翻開的，唯恐建塔的工時悠長，驚擾了佛陀。彆的琉璃塔極重，亦擔憂萬一地宮有失，但是罪惡。”

“陳女人！” 瑈璿倉猝拭淚轉頭，鄭和大步跑了過來。本來守門的和尚到底忍不住，出來通報了鄭和。鄭和正忙著四周安排寶貝，是棵“五穀神樹”，號稱隻要搖這樹，天下便會五穀歉收。雖不知真假，但是永樂一朝確切糧倉殷實，所謂“府縣倉廩儲積甚豐，至紅腐不成食”。鄭和聽和尚這麼一描述，猜想是瑈璿，倉猝親身迎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