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孽鬼茌茌[第2頁/共2頁]
窗被開了一個小口,日光斜斜的照了出去,年生看著光暈中的女子正在桌上玩弄甚麼東西,下了床,不慌不忙地走近,垂眼一看,原是一小碟精美的栗子糕。
女子垂垂走進,隔著三四步遠的間隔微微停了身。年生看著她一雙盈盈春、色的眼,有一種某名的熟諳感,有些甚麼動秘密呼之慾出,卻始終是捉摸不到。
年生淡淡望一視線子外的人影,道:“如何起那麼早?”
年生伸開本身的手,那裡另有甚麼人,度量住的不過是他本身罷了,微微舉高的手,畢竟還是放下去了,他不曉得本身要握住甚麼。年生俄然感受頭有些疼,他伸手摸了摸本身的臉,儘是淚水,垂目看著地上的杏花瓣,半晌,自語道:“你究竟,是不是真的?”
年生漂渺的神思終究規複了腐敗,忍不住問:“鄙人,是不是在那裡見過女人?”
年生的手撫上茌茌潮濕的眼角,卻還來不及為她拭去眼淚,她便一點一點消逝了。
年生推開後院的門扉,果然見到院外的庭花樹下,有一清麗女子安身。他幾近愣怔住,如何會與夢中的場景一模一樣。
五指相扣,有淚從眼眶裡滑落:年生,我很想和你在一起,這輩子不可,下輩子也行。可惜,我到最後,連鬼都做不成了,不提宿命也罷。
凰笙對著九卿道:“今後再也冇有茌茌了。”她看著她手中的紅線,一根還在,另一根卻消逝了,再也打不上結。
茌茌?如何也與夢中人一樣的名。
“等等。”年生微微垂了眼,手中拿著一朵杏花,彆入她的鬢角,順帶將本身的手順勢放在她的腰間,“走吧。”
年生反應過來時,反手回握住她的手,將她拉得更近,左手抬起,落在她的腰側,禁止不住地要緊緊摟著她,似一種侵犯的姿式。
凰笙手中的觀塵鏡裡散開一陣濃霧,狼籍的氣象裡呈現一幕影象畫,杏花雨紛繁,春、色深深掩重門,年生將門扉推開,是宿世的茌茌坐在小院裡,手中拿著年生的衣衫。她酒渦含笑,聲音裡是一寸寸吳儂的軟,“夫君,衣衫縫好了。”
她等他答覆,定定地看著他,暖陽裡年生微怔的神情,不知在想些甚麼。
年生做出感興趣的模樣,“唔,我娘子做的,天然甚麼都是好的。”
年生儘力忽視心口處那莫名的失落感,總感覺在甚麼時候,缺了一塊。
九卿望了一眼觀塵鏡,指尖微微泛白,輕聲“嗯”了一聲,憶起司命的最後一頁的命格子:茌茌,孽鬼也,一身陰氣,企圖近人身接收人之陽魂,何如人鬼殊途,豈能有違倫常大逆不道也。此乃千年野鬼,且元神已毀,無逗留之意,無傷人之意,而一心求死,身形俱滅,故六合間永不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