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46章 刮肉取骨（上）[第1頁/共2頁]

蓁蓁聞言立即發難，抬起腳真的想把門給踹了，我見狀趕緊從後抱著她，免得因強闖民宅而被老邁訓上一頓。但是，在情急之下，我的手彷彿落在分歧適的處所――咦，感受如何這麼柔嫩……

這是一間粗陋得不能再粗陋的屋子，以青磚砌成，冇有任何裝修，屋裡屋外皆能直接瞥見那些“年紀”比我還大的青磚。屋子的佈局很簡樸，一廳一房一廚。客堂內隻要屈指可數的幾件木製傢俱，並且“年紀”也不輕，彷彿隨時都會散掉。

“哼！我就看你如何把門騙開。”她肝火沖沖地走到一旁，一腳把路邊的碎石踢飛，不幸的小石頭代我享福了。

“你把門踹了，人家還那會理睬你啊！不讚揚你就算你交運了。”賊喊捉賊是采花達人的保命絕技。

為調查少年九天化屍案，我和蓁蓁登門拜訪一名外號“喃嘸誌”的老忤作。但是，當我敲響那道千瘡百的木門後，獲得的倒是毫不客氣的逐客令：“死人的事情我不會再管，活人的事情我也不想過問，請回吧！”

“我們是差人，頓時給我開門！”蓁蓁嚴肅的號令，換來的是對方的冷嘲：“我就是不開，有本領把門拆了！”

二鍋頭固然不是甚麼好酒，但勝在酒味濃烈，對酗酒的人來講，它比初級的低度酒更有吸引力。就像風俗吃鹹菜的人，給他吃貴重的鬆茸，他反而會感覺一點味道也冇有。

忤作，一種專門與死人打交道，為死者措置後事的職業，在冇有法醫的年代，也會擔負驗屍的事情。他們為死者頌經時，常常會念“喃嘸阿彌陀佛”或者“喃嘸觀世音菩薩”等以“喃嘸”開首的經文，是以在本地凡是會被稱為“喃嘸徒弟”或“喃嘸佬”。

第一次取骨的時候，我的年紀還很小，但已經跟了徒弟一段日子，見死人的時候不見得比見活人少，但要我親手為一具腐臭不堪的屍身刮肉取骨，還真不輕易動手。但是徒弟卻拿著一根棍子硬是要我把屍身的骨頭取出來，手腳慢一點也得捱上一棍。當時我挺恨徒弟的，但長大後我才明白他的用心，如果我冇學好這門技術，今後想要兩餐溫飽也不輕易。

我坐下來把下酒菜和另一瓶二鍋頭放在桌上，蓁蓁則冇好氣地站在門旁，她不是不想坐，而是冇處所能讓她坐，狹小的客堂裡就隻要兩張凳子。誌伯把手中那瓶酒喝得一滴不剩，神采不但冇變得紅潤，反而更加慘白，但咳嗽竟然比剛纔少了很多。他毫不客氣地擰開另一瓶二鍋頭持續喝，此次冇之前喝得那麼急，邊喝邊吃下酒菜，略現紅絲的眼睛閃動著詭秘的光芒，凝睇著我很久纔開口：“我不喜好欠彆人的，你有甚麼想問的固然問，就當我付你的酒錢。”

“我剛纔不是說了，死人的事情我不會再管，活人的事情也不想過問，咳咳……”門內傳來狠惡的咳嗽聲，內裡的人身材狀況彷彿不太抱負。

我揉著彷彿已經腫起來的臉頰，再次拍門：“誌伯，您好！我是刑偵局的捕快慕申羽，四周產生了一宗命案，我特來就教你一些題目。”

當喃嘸佬可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整天要與死人打交道，膽量小一點也做不來。我父母早逝，無親無端，識字又未幾，是以十來歲就跟著徒弟做喃嘸佬。

誌伯坐在那張彷彿常常在時裝電視劇的酒館中呈現的四方桌前，往劈麵的位置指了指，然後又仰首痛飲。剛纔他還一臉敵意，但跟著烈酒下肚，臉上漸見歡顏。僅從這一點，我便能必定他不是凶手，因為死者的衣袋裡另有十塊錢，用這十塊錢一瓶二鍋頭充足不足。酗酒的人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能喝上酒的機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