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 喜事不妙[第1頁/共2頁]

恭親王又問：“明兒進宮，另有些甚麼儀注？”

這一說即是下了逐客令。等大師散走，又有一個客來專訪，是外務府大臣榮祿，他是怕恭親王不放心，特地來陳述，說天子傍晚時睡得很舒暢。

景壽正在看醫書，對這些證狀特感興趣，因又問道：“如何樣才叫逆證？”

“見了逆證如何樣呢？”

是以開的方劑就有“當歸”、“元參”、“沙蔘”等等滋陰的補劑。擬好繕呈，慈禧太後看得非常細心，看完深思久久，下了決計。

“明天的脈象不好。”她憂形於色地奉告慈安太後，“要‘胸次寬通’，纔是順象，現在天子咳嗽、胸口發堵，這就不好。

“現在天花入朝，漿未衰老，咽痛、音啞、嗆咳，胸堵腰痠等，尚未驟減；若得腎精不動，胸次寬通，即為順象。敬按聖脈，陰分未足，當滋陰化毒。”

“李卓軒！”恭王倏然存立，握著拳有力地頓了兩下，重重說道：“這十八天你半晌不能放鬆，不管如何不能見逆證，過了這十八天，本王保你一個京堂。”

如許轉著動機，內心怦怦然，之前那些每日視朝，恭親王唯唯稱是的氣象，都閃現在影象中，神馳不已，徹夜不寐。

“證狀到底如何？”恭親王問道，“你的脈案上說，‘證屬重險’，重到甚麼程度？”

太病院官員，是雅流官兒，做到領袖，不過五品，若能以京堂補缺，由小九卿而大九卿，進一步就是學士、侍郎的紅頂子大員，李德立天然感奮，連聲答道：“遵王爺的諭，我必刻刻經心。”

“那……”李德立悚然寂然，垂手低聲：“我就不敢說了。”

統統都照喪事的端方來辦，但這場“喪事”跟大婚、萬壽，完整分歧，個個麵有戚容，如何樣也找不出一絲憂色。

大政旁落，如是之久，縱使不會久假不歸，而上頭必然已經隔閡，同時在這一百天中，有些權力，潛移默轉，將來怕難以改正收回。

“彆的弊端！”恭親王驚奇：“甚麼弊端？”

“我也這麼問他。他有點兒說不上來的模樣，好半天賦說，不過乎外感之類。”

“不過，”李德立忽用一句轉語，“天花前後十八天，每天有險，但願按部就班，日有轉機，熬過十八天，才氣放心。”因而又個個皺眉了。

天子的根柢不好，我看將來真得要好好保養。”

“天然。”慈安太後真是慈母之心，此時對天子唯有顧恤心疼，將他常日的荒唐行動，一古腦兒放棄，“他平時也太累了，等脫了痂，讓他好好玩一玩吧！傳個戲甚麼的，諒來外頭也能諒解，不會說甚麼。”

到了那邊，從殿廷中望出來，隻見慈安太後沉默深思，慈禧太後在廊上“繞彎兒”。因而恭親王等人站住了腳，等寺人傳報，兩宮太後升了座，才帶頭入殿，趨蹌跪安。

到了第二天，宮中的氣象，大異平時，各衙門均已奉到口傳的詔令，一概花衣，當胸懇一方紅綢，天子的正寢乾清宮，表裡都鋪猩紅地毯。

“這話也要先跟他們說瞭然纔是。”慈禧太後又說：“我擔憂的是這一百天下來，表裡大事，甚麼都弄不清楚了。當時候重新開端辦事，摸不著一點眉目，豈不糟糕？”(未完待續。)

“重不要緊，隻怕逆。王爺請寬解，逆證未見。”

病假中的文祥也銷了假，一早入宮，先到內奏事處看脈案，然後到軍機處，隻見李德立正在向恭親王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