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 鐵路[第1頁/共2頁]

他是六月初病故的。

“是啊！中堂如果為人罵一聲窩囊，那不是一世英名，付之流水？”

“為來為去為爭餉！”酒量極宏的奕謨，歡然引杯，“究不如向此中討餬口為妙。”

慈禧太後在李蓮英之流鼓動之下，教唆醇親王出麵，想借大辦水兵的名義，剝削钜款，另作他用。

恭親王點點頭，緊閉著嘴唇想了一下，方始答覆：“借彆人的雞，孵本身的蛋。”

但是，這條鐵路，不準用機車，隻準用驢馬拖遝，以是洋人叫它“馬車鐵道”，視作天下交通異景，也傳為中國的一個大笑話。

“但是計將安出？”

又因為恭親王對宗子深惡痛絕，怕他身後草草，特派外務府大臣替載澂經紀喪事，照郡親王的儀製治喪，統統用度都由外務府開支。

說到這裡，他想起一個絕好的例子：

李鴻章來此是想獲得他的支撐，修鐵路！

北洋大臣將來儘替彆人辦報銷，這個黑鍋背得彷彿太窩囊。但照恭親王的體例，正無妨將計就計，擴大本身的權勢，慈禧太後如果彆有所圖，就不能不委曲將順。

就因為這份又難過、又有味的影象，使得她模糊然視載澂如己所出，飾終之典，極其優隆，追加郡王銜、諡“果敏”。

宗人府奏報入宮，慈禧太後倒掉了些眼淚，在統統的侄子當中，她最愛好載澂，不但因為他聰明漂亮，並且也因為穆宗的原因。

不久，產生火車撞死行人的慘案，言論大嘩。總理衙門不能不與英商談判，以二十八萬五千銀子，買回這條鐵路，將鐵軌火車，一概拆毀，用輪船載運到高雄港外，沉入汪洋大海。

輦轂之下，出此怪物，群情駭異，言路大將上折嚴劾，步軍統領衙門，從速勒令拆毀。

園中匾額，大半出自他的手筆，他是醇王最靠近的一個堂兄弟，特地邀了他來作陪，便有不拿李鴻章當外人的意義在內。

到醇王府是下午三點鐘。雖說暮秋晝短，離入夜也另有兩個鐘頭，醇親王特地親身帶路。

第一條呈現在同治四年，有個英國商報酬了兜買賣，特地在寅武門外造了一條一裡多長的小鐵路，試行火車，“嗚嘟嘟、霹雷隆”，噴火而行。

第三條就是這條唐胥鐵路，光緒三年由開平礦務局呈請修造，幾經周折，直到光緒六年，方準興工，自唐山煤井到胥各莊，全長十八裡。

這在李鴻章看，是件耐人尋味的事，是不是慈禧太後對恭親王懷著疚歉，藉此表示彌補？而恭親王又是不是領這份“美意”？都難說得很。

恭親王說道：“不過兩百裡長的鐵路，雖說沿北運河興建，少不得要拆很多屋子，挖好些宅兆。這一層上頭，如果冇有一個妥當的措置體例，隻怕到處會產生禁止，乃至激起民變。”

如果冇有輪船，間關千裡，就不曉得那一天賦到得了？再如上年跟本國開仗，福建、雲貴與京師相距萬裡，軍報朝發夕至，邊省將帥，得以稟承懿旨，迅赴事機。

這番話說得慈禧太後悚然動容，“京官不明白外事的居多。鐵路能辦起來最好！”她作了一個概括的唆使：“統統你都跟醇親王細心籌議，隻要於國無益，於民有害，非論如何樣都要辦！”

再過兩年天子大婚，又得籌集百萬銀子辦喪事，那邊來？(未完待續。)

恭親王聽勸而去，一進屋子，望到病榻，入眼是一件繡滿了花的黑綢長衫，當時掉頭就走，從牙縫裡擠出來兩個字：“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