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三章 ：內行指導外行[第1頁/共2頁]

朱棣的話，有理有據，必竟是靖難出來的，對這兵家的事，瞭若指掌，侃侃而談之下，趙忠隻能語塞的說不出話來。

就比如方纔，當天子拂袖而去的時候，趙忠嚇了一跳，本覺得這天子勃然大怒，誰知一入了宮，進了暖閣，倒是不由哼起了小曲兒。

帝王之術這東西，老是看得見，但是摸不著，偶然候呢，也是猜不透。

朱棣板著臉：“你持續說。”

趙忠想了想，隻得道：“奴婢覺得，劉斌的話，對也不對。”

今個兒朱棣的表情，彷彿非常愉悅，方纔的雷霆大怒，起碼在趙忠看來，彷彿是用心為之。

朱棣到了暖閣，旋即便坐在龍床上，有一搭冇一搭的想著苦衷。

“你們哪，甚麼都不懂，瞎嚷嚷甚麼。這其一，郝家不是宗室，朕不擔憂他們有甚麼圖謀不軌之心。這其二，朕收了這神機衛，也冇多罕用處，神機衛是如何練出來的？你們看不出來，朕倒是看出來了，瞧瞧他們的力量，瞧瞧他號令如一的模樣，另有他們身上的行囊，朕奉告你們，這兩三千人馬，每年的糜費，隻怕要超越紋銀百萬。糜費這麼多銀子，使出吃奶的力量，養出的，當然是精兵強將，但是一樣的賦稅，朕能養出五個、十個驍騎營，以是……與其如此，即便是將神機衛收了，對朝廷，也是於事無補，留之何用？費時吃力費銀子，何必來哉？”

朱棣歎口氣，道：“你們哪，看來都是這個心機，看來，都是想收了這神機衛吧，你是如此，劉斌也是如此，怕是朝中諸卿，多數都是這個心機，但是朕要奉告你們，朕偏不讓你們如願。”

趙忠笑了：“奴婢如果有爹孃，這等事，奴婢自家的爹孃，怕是都不放心。”

這時候的寺人，大多目不識丁，必竟內書房還冇有設立，是以這趙忠，倒是所言非虛。不過他還是打了個含混眼，因為這個典故，他固然冇讀書，倒是曉得的，寺人能做到他這個境地，即便不會謄寫，但是這肚子裡的見地，卻比絕大多數的秀纔要多的多。

朱棣撫案，最後慢悠悠的道：“何況，他們是精兵，兵當然是貴精不貴多，但是郝家真要圖謀不軌，單憑這些兵馬，分駐各地都不敷，那裡還能四周進取。單靠精兵，如何得天下？有這神機營，守成呢，倒是不足，進取，倒是不敷。”

以是現在，趙忠的神采，丟臉到了頂點。怠倦不堪，卻還是謹慎翼翼的服侍，眼下不管是文武百官，又或者是趙忠。都不由在想。本日對陣以後，接下來會是甚麼結局，甚麼人能東風對勁，甚麼人會不利。

趙忠正想著苦衷，朱棣已是開口了：“趙忠啊，劉斌狀告郝家，你來講說看，劉斌說的。有冇有事理？”

朱棣倒是笑了：“正因為你不懂，朕才問你，不然，朕何不如去問楊士奇？”

朱棣歎口氣：“郝家練出這神機衛，其一呢，就是奉告朕，他們毫不會背叛。這其二，便是鎮守交趾，威懾西洋各藩，這對我大明，無益有害。朕可不胡塗，豈會聽信你們的話？”

趙忠幾近能夠確認，皇上很高興，何止是高興，的確是表情愉悅到了前所未有的境地。

趙忠呢，隻好佝僂著腰，在這兒作陪。

這話倒是透著一股子表示的意味。不過就是，便是父子，都一定能信賴，何況是彆人，趙忠固然表示的是自家的父母，實則倒是表示朱棣和漢王的乾係，漢王但是天子的血脈，還不是想反就反了？人逼急了，甚麼事做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