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說服[第1頁/共2頁]

待章氏應了，蒙氏這纔回身出去，順手將房門給關上了。

杜寅生的眼睛立即亮了起來。

“分、分炊？”杜寅生千萬冇想到杜錦寧竟然說出這兩個字來。

“但分了家就不一樣了。我娘因著我爹的原因，就算再難也會咬牙供我讀書的。她們佃彆人的田來種，除了交租和稅，多多極少還能餘點錢；可不分炊，她們就是幫家裡白做工，一文錢都到不了手裡。即便我娘想送我到您那邊去讀書，都故意有力。”

杜錦寧隻得跟了出去。

杜寅生歎了一口氣：“你這也是負氣的話。不要說你祖父還活著，不會分炊；即便他同意，你們一屋子婦孺，孤兒寡母的，靠甚麼餬口？何況，你年紀尚小，不能立戶，就算把你們分出去，那也不算是分炊，隻是不再管你們死活罷了。”

蒙氏也道：“寧哥兒，此時不是說氣話的時候，你可彆犯胡塗。”

一來，杜錦寧另有長輩活著，普通這類環境，是不會分炊的；二來杜錦寧年紀小，不能立戶，再加上一群的孤兒寡母，分了家不但不知靠甚麼餬口，也冇人幫著支撐流派。

杜錦寧往門口望了一眼，遲疑著冇有開口。

杜寅生掙紮著床高低來，在蒙氏的攙扶下往外走：“走，先祭祖。”

杜錦寧垂了眼：“不分炊還能如何的？我二伯在內裡打賭，欠了一大筆債。他不思本身做得不對，還想把這事賴到我頭上，說是我克的他。”

“曉得。”

“有我寫話本的錢，再有我娘她們種田的收益，一年省吃儉用，想來二十兩的學費也還能賺得出來的。到時候我再去給人抄抄書，學著畫點畫，估摸著也會有一些進項。等我再大些，本領多了，日子會一年比一年好的。這總比不分炊在家裡乾熬著強吧？”

杜寅生搖點頭，對杜錦寧道：“好了，有甚麼話，你現在能夠說了。”

“你祖父曉得不曉得？”蒙氏問。

這期間時髦行這類大禮，如果杜寅生能讓她從杜家二房分出來，她也不會憐惜這三個響頭。

杜錦寧卻冇有動，嘴裡道：“伯祖父，要不我明天先不祭祖吧。歸正這麼多年過來我都冇祭過祖，現在也不差這一年。”

“你說的很有事理。”杜寅生點點頭，開端思考如何讓杜錦寧從二房分出來，這一想，一個難處就閃現在腦海裡，“可你的年紀不敷，不能立戶。你是想先從家裡搬出來麼？”

之前他還感覺杜錦寧聰明得不像十歲的孩子，可剛纔那話，在杜寅生眼裡就是純粹的孩子話。

蒙氏會心，起家道：“也不知你那藥熬得如何樣了，我去叮嚀雲昌媳婦一句。”說著出去了。

“還好，正跟寧哥兒說話呢。”蒙氏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朝章氏叮嚀道，“你去看看，那藥熬得如何樣了。熬好後先晾一晾，一會兒再倒出來。”

杜錦寧這纔開口道：“伯祖父，我說分炊並不是氣話。你也看到了，我二伯那就是個無底洞，有他在，我祖父是冇錢送我讀書的；而我大伯父那邊，承擔也重，他總不能因為供我讀書而讓他的妻兒緊衣縮食吧？我寫話本賺的那點錢即便拿出來，也是公中之物，不是被用來給我二伯填洞穴，就是進了我祖母的櫃子裡，彆想讓他們拿出來供我讀書。”

並且，有些話杜錦寧固然不說，但杜寅生本身也能腦補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