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1頁/共4頁]
醉菊抹著淚,咬牙切齒道:“現在想來,王爺真是可愛。既是敬愛的人,就該好好珍惜,如何竟讓女人到了這類境地?千錯萬錯,都是他的錯!”
“去你的!”男人一腳將啞巴大叔踢到地上,惡狠狠道,“在你屋裡,如何不是你的東西?老子奉告你,這些東西勉強算明天的份額,過兩天來,你們還敢狡賴不交,就一把火燒了你們這破屋子!”
娉婷也摔得懵懵懂懂的,被醉菊扶起來後,才感覺腦筋復甦了很多,點頭道:“冇甚麼。”想了想,彷彿憶起剛纔摔下時也撞到了那裡,卻覺不出那裡疼。
“好疼。”娉婷按著腹部。黃豆大的盜汗從她額頭上排泄來,滾落到枕頭上。
娉婷半天冇作聲。
大娘慈愛的聲音現在變得錯愕驚駭,“官大爺,本年的稅,我們前天賦交上去啊……”
“我在這呢,彆怕。”醉菊也慌了,聲音不由得顫抖了起來,摸索著抓住娉婷的手,默聽半晌,神采煞白,“我的針呢?”翻身去找,才記起承擔已經被人搶了。因而連外套也顧不上披,倉促忙忙跑到兩個白叟家的房門前,把門敲得咚咚作響,喊道:“大娘!大娘!快醒醒!”
“女人謹慎!”醉菊倉猝叫道,就要伸手去扶。
“那那……淺顯的針呢?繡花針呢?”醉菊急得差點掉淚。
趕了一天的路,投宿後又去采藥,還遇著不竭的不測,醉菊實在比娉婷還乏,頭一挨枕,打盹蟲當即澎湃而至,不消一會兒的工夫,便將她密密實實埋進夢境。迷夢中重見徒弟嚴厲的臉,藏著笑意的眸子倒是極慈愛的。一會兒後又彷彿回到了隱居彆院的梅園中,一個影子恍恍忽惚在前麵,彷彿正望著明月。夢一個連著一個,希奇古怪,甚麼都有,都淡淡地披髮著溫馨的味兒,像麵前有幾十條道,她卻曉得每一條道的絕頂都是好的。
他們顛末大石旁,娉婷和醉菊把頭一縮,待他們遠去了,才探頭看他們的背影。
“啊!啊啊……呀啊……”啞巴大叔衝動地舞動著雙手,攔在男人麵前。
幫手重新清算了屋子,擺好傢俱,人都倦了,才入屋裡歇息。
“好多了。大娘睡去吧,冇事的。”
娉婷又問:“我的身子到底是如何了?你有事可不要瞞我。”
醉菊又是氣惱又是悲傷,不知不覺哽咽起來,“女人本身還不明白?本來根柢就不好,一起上勞心又勞力,受得了嗎?必然要想體例弄些上好的藥材,老山參也好,夠本質的靈芝也好。”
“冇有?哼,這是甚麼?”又一把放肆的聲音插了出去,早闖進屋子搜刮的男人捧著一堆東西出來,嗤笑著,“看不出你們這兩個老不死的倒另有一些好東西。”
夢正苦澀時,一陣刺痛卻不知從哪傳了過來,醉菊在夢中掙紮著,像是手疼,又像是腳疼,垂垂地,這陣痛苦好像從水底浮到了水麵,連帶著把她也帶出了夢境。
“你身上有甚麼處所不舒暢嗎?”
娉婷出了一身大汗,現在腹中痛苦停了,反而感覺一身冷森森的,緩緩扯了被子蓋在身上,淺笑著道:“我聽你的話,分開這裡後不再倉猝趕路,多多療養就是。何必哭呢?”
“狠心暴虐的小吏。”醉菊低聲罵道,“那裡都有這些渾蛋,我們東林也常見到,瞧見達官朱紫像狗一樣,瞧見貧民就狠得像狼一樣。甚麼時候撞到我徒弟手裡,必然狠狠補綴他們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