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琴心劍魄[第1頁/共27頁]

又彷彿回到琴川泛舟之時，百裡屠蘇聽了他的琴偏言：“先生高誌，無怪乎琴曲中隱有滄海龍吟之象。”

一時候影象和情感幾次交叉，歐陽少恭的神采也幾次難辨。

紅玉走上前去，悄悄挽住巽芳的手臂。

向氏兄弟船廠的屋簷下，站著襄鈴和方蘭生。

鮮血帶著他的靈魂之力灌入焚寂，他以本身為食，豢養這柄上古凶劍。

那力量穿透了蓬萊大殿的基石，卷著無數飛石碎屑，斬向尹千觴。

他們貼得極近，瞪眼相互的眼睛。周遭的人第一次發覺，他們的側顏是如此相像。

蓬萊大殿的出口，俄然一陣狠惡的震驚，承重的巨柱漸漸地破裂、傾倒，連帶著一片片的石板墜落。

百裡屠蘇內心一沉，記起當日歐陽少恭所說：“這爐喚作‘蓬萊’，內裡藏著鄙人一樁心願……每離心願得償之日近上一步，蓮瓣便亮起一層，漫漫光陰當中，瞥見此光，便不致懊喪。”

風晴雪奔上前去，蹲下身子望著他：“大哥！我曉得你就是大哥了！跟我歸去幽都看看好不好？婆婆還在盼著你……”

百裡屠蘇的背後，玄色的煞氣中，升騰起昏黃的幻影。

巽芳不再強辯，對於方蘭生的猜度隻是無法，她抬開端，冷靜看著世人。紅玉似是信了，雖不言語，扭頭看向百裡屠蘇時，眼神中儘是谘詢之意。

紫胤真人點頭：“還望掌門考慮。”

一旁百裡屠蘇徑直走到火線，防備地掃視了半周，俄然扭頭向後，“另有誰！出來！”

終究走到了這一步，魂兮返來，命定的相逢。千年以後，運氣的轉輪走到了起點，統統恩仇糾葛都將閉幕於此。

“……巽芳？”紅玉驚道。

不，冇有如果了。

百裡屠蘇體內的煞氣不再橫衝直撞，而是循序流轉。他不再順從這把劍，而是和劍融為了一體。

世人聽到巽芳竟是存了勸說歐陽少恭之念，都不免迷惑。

世人踏入大殿，便為他的背影所懾，站在他龐大的暗影中，按劍防備。

一來遵循紫胤真人的安排，百裡屠蘇一向獨來獨往，不與其他弟子一同寢居修煉；二來他和陵越都像極了師尊，沉默寡言，麵冷心淡，感情內斂深藏。即便相互偶有見到，卻也少言少語。

尹千觴自嘲地笑笑，他的腦中閃現出當年的歐陽少恭，不過也就是十五六歲的模樣，背影倒是那麼孤傲和沉重，像是被一股力量強撐著，不曉得甚麼時候會垮下。

百裡屠蘇一行人達到蓬萊，卻遍尋入口不得。

百裡屠蘇和歐陽少恭四目相對，彼其間鋒利的氣芒對衝，收回嘶嘶厲吼。

歐陽少恭花了好久去咀嚼巽芳話中之意，卻想不通此中的關頭：“巽芳，雪顏丹是我煉製失利之物，一向封存於青玉壇丹閣當中，固然有返老還童之奇效，卻也含有劇毒，幾日內便會令人毒發身亡……你……不，是何人偷得丹藥給你服下的？”

巽芳冇有答覆，反是看著紅玉，一臉錯愕：“你怎會曉得我的名字？”

歐陽少恭道：“我知百裡少俠已解開封印，卻未免言行無拘了些，但是不再顧及晴雪性命？”

“恕弟子失禮！”陵珞走進臨天閣，躬身施禮。

兩人互視一眼，涵素真人道：“陵珞出去。”

山頂恢弘的大殿，像是化做一堆祭天的木料，熱烈地燃燒著，煙霧滿盈，不時傳來天崩地裂的巨響。殘骸順著山體滾落，碾壓過無數的草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