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脫衣[第1頁/共3頁]

門外的黑影，挽著搖搖欲墜的髮髻，明顯就是林夫人。

林檸溪將門拉開一條縫，腦筋裡靈光一閃，便招手讓桃心過來發言。

“娘――在屋裡會把人憋瘋的。”

這喜鵲登枝林檸溪倒是見過，可要繡出來，那但是要了她的命了，她拿繡花針，的確跟拿了孫悟空的金箍棒一樣，如何揮動都不順手，繡甚麼喜鵲登枝，還不如讓她登枝來的利索。

桃心穿一件淺灰色對襟素麵上衣，揮著掃帚“嘩啦嘩啦”的掃院子裡的落葉。這淺灰色的上衣算是她的事情服，又大又胖，乾活公用。

林檸溪倚在窗邊看看外頭朝氣盎然的苔蘚，拿了團扇擋著日頭試圖往外奔。

桃心捧出一塊繡布，是繡了一半的喜鵲登枝：“蜜斯，接著做繡活吧。”

“桃心，蜜斯去哪了？”

“桃心啊，罈子裡的鹹鴨蛋明兒早上煮兩個，我好配著粥吃。”林檸溪嚼著點心交代。

“你冇有叛變我？本日去林家的事，隻要我跟你曉得，為何林家人彷彿早就曉得了？還說不是你通風報信？”

“夫人，我……冇有叛變夫人。”

“大夫說的真對，蜜斯，你的肚子……八成是吃太多撐的。”桃心搖點頭，自家蜜斯這胃口，彷彿比之前大多了，之前總躺床上哼哼唧唧，三五頓也吃不了半籠包子，想讓蜜斯吃點東西，得勸著，得求著，求爺爺告奶奶的，也一定有效。現在倒好，蜜斯一口一個包子，還嫌包子小，這還不算，半夜還要端兩盤點心當夜宵，被窩裡還要藏一塊牛乳，再吃下去，林府非得停業。

“不辛苦的體例？是甚麼體例？”

“我爹是病了，若冇病，他早出門玩去了，能在床上躺十幾年？”

目睹兩盤點心見了底，桃心嚥了口唾沫。

“是啊。”

那還不如開兩盒健胃消食片。

“夫人，這寶貴的衣裳真要給林檸溪？”

衣裳送到林府。

林家困頓，最窮的時候，林夫人都想出去兼個職掙點零散銀子了，那裡用的起奴婢。那是一個下著鵝毛大雪的夏季，滴水成冰，甚是酷寒，六歲的林檸溪跟著母親去給爹爹抓藥，返來的路上，見冷巷裡伸直著一個差點兒凍僵的孩子，便把她救了返來，又是熱薑水又是暖身湯，總算把她救活。她又無家可歸，便決計在林家做奴婢。

這個奴婢，便是桃心了。

即便林檸溪把天說破，林母仍然分歧意放她出去，還不忘交代桃心：“蜜斯身子不好，謹慎看著彆讓她溜出去。”

“蜜斯，晚餐的時候你吃了兩個鍋貼，半隻燒雞，半籠包子加一碗雲豆粥，現在你又餓了？”

“你這孩子……甚麼時候油嘴滑舌起來。”林母迷惑不已。

“真不是我。”婢女抽泣：“我叛變夫人，對我有何好處呢？”

秦夫人親身遴選了艾綠雲紋縐紗袍，水綠撒花煙羅衫，宮緞素雪絹裙，讓婢女給林檸溪送去。

再不敢試下去了。不然一會兒絹裙都能崩個洞穴。

桃心躺在床上，或許是床太軟，不一會兒她就打起了呼嚕，直到有人拍門：“桃心，蜜斯呢？”

桃心公然忠心耿耿。

因而絡繹不斷請了大夫來，卻冇一個大夫能夠治的了，獨一能寫方劑的，也根基屬於瞎混鬨：“林家蜜斯這病……病的甚是奇怪，怕是平時吃太多，都積在肚子裡了，依我說，開點山查乾吃上一年半載，是冇有壞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