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第1頁/共3頁]

沈拙不語，萬福宮燒了一夜，寺人宮女燒死了上百人，傷者不計其數，不過這些話他冇跟顧三娘說，免得平白給她添堵。

聽了她這話，沈拙一笑，說道：“且等著罷，這事另有得爭辯呢！”

“宮裡如何樣了，天子難不成真的駕崩了？”顧三娘抬高聲音問道。

彩雲想了一想，回道：“是呢，柳五婆前幾日也說過這話，比及過兩日晴和了，我就把衣裳找出來曬日頭。”

兩人說了幾句閒話，顧三娘一碗飯剛吃了幾口，就聞聲外頭傳來一道聲音：“大爺返來了。”

顧三娘聽到王銀鎖說她肚子裡懷得是個哥兒，本來有幾分欣喜，隨後又聽他說哥兒福薄，不免有幾分憤怒，她剛要啐他幾口，泥塘裡的水牛俄然冒死掙紮起來。

顧三娘內心正不安閒呢，便點著頭，她一邊揀著佛豆，嘴裡一邊念著佛號，希冀能給肚子裡的孩兒積些福壽。

王銀鎖又擺手，雙眼倒是一向落在顧三孃的肚子上，顧三娘見他不吭聲，跺著腳冒充發惱，她道：“你再不說，我就走了！”

顧三娘回到屋裡後，不由自主的舒了一口氣，她簡樸洗漱一番，喝了一碗米粥，便進屋歇下，可她雖說倦怠，剛一閤眼，腦筋裡就昏昏沉沉老是不得安寧，好不輕易等她迷含混糊睡著了，又恍忽做起夢來，竟夢到了她先夫王銀鎖，隻看他坐在泥塘邊，手裡牽著一頭大黃牛，那大黃牛臥在泥塘裡，尾巴不時甩幾下，泥點子濺了顧三娘一身。

王銀鎖趕緊擺手，他是個誠懇人，活了一輩子冇跟誰紅過臉，此時見顧三娘眼裡帶著水光，嘴裡結結巴巴的說道：“不是，你再醮了好，再醮了好，沈兄弟待你好，待閨女也好，有他照顧你們母女兩人，我在地下也能放心。”

顧三娘睡不著，她搖了點頭，過了半晌，柳五婆端著一筲箕佛豆進到裡間，她見顧三娘醒著，就道：“昨日淨水寺送來很多佛豆，大奶奶要不要也揀一揀？”

王銀鎖嘿嘿憨笑兩聲，他朝著她隆起的肚子看了兩眼，顧三娘低頭望著本身的肚子，不由有幾分酸楚，她說道：“你是在怪我冇給你守著罷？”

沈拙肚子空了一日，早就餓了，顧三娘給他夾了幾著菜，催著他快些用飯，沈拙一向用了兩碗飯，方纔停了下來。

顧三娘發了半日怔，好歹規複了一些腐敗，她問彩雲：“我睡了多久？”

王銀鎖吃了一驚，死命拽著韁繩，那水牛倒是越陷越深，轉眼就隻剩一個牛頭還露在水麵，中間的顧三娘顧不得起火，莊戶人家最要緊的東西除了地步就是耕牛，如果這牛起不來，家裡的天都要塌了。

說話時，彩雲出去服侍著沈拙換衣，又有仆婦重新添置碗筷，並端來洗漱水，沈拙足足忙了小半日，這才得已坐在顧三孃的劈麵與她說話。

沈拙點了兩下頭，他道：“死是死了，這告訃文書卻還未曾發放出去。”

蔣家的人走得最早，馬蹄清脆的聲音敲打在青石板路麵，顧三娘她們一起沉默，直到出了朱雀大街，孫氏低聲問了一句：“你們說皇上是不是真的駕崩了？”

王銀鎖躊躇了一下，他開口說道：“我就是想來看看你，你要好生保重本身，不過你肚子裡的哥兒像是個福薄的，隻望著他今後不要惹你悲傷纔好。”

顧三娘扭頭一望，就見沈拙打起簾子出去，她放下碗筷正要下炕，沈拙便道：“你坐著，好端端的又下來做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