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1頁/共3頁]

這一夜，顧三娘睡得極不平穩，她的身子一時冷一時熱，到最後竟提及了胡話，小葉半夜裡被驚醒，她摸到她娘身上滾燙，手忙腳亂的從床上爬了起來，又搖醒了她娘，嘴裡說道：“娘，你快醒醒。”

“不頂用，睡前我給娘煎了一碗薑汁。”小葉子嘴裡這麼說著，早已找出世薑，籌辦給她娘熬薑汁。

冇過量久，小葉子聽到秦大娘開門的響聲，她跟她娘說了一聲，便去找顧三娘說的莫小紅。

秦大娘摸了摸小葉子的頭，彆看這孩子隻要六七歲，這一晚她跑前跑後，冇有喊一句苦，越是如許越是叫民氣疼，她說：“你也早些睡，我看你娘吃了沈舉人的藥，像是好了很多似的。”

顧三娘聽了，便默不出聲。

秦大娘聽出是沈舉人，她看到東廂那邊也亮起了燈，便回道：“是呀，她得了風寒，已是有好幾日呢。”

秦大娘難堪了，她說：“這個時候，郎中隻怕不會來呀。”

朱小月拉著她，輕聲斥道：“沈舉人在看脈，你彆打攪他。”

“鄙人略通岐黃之術，不知可否便利出去？”沈舉人問道。

秦大娘聽了這話，從速和小葉子一起往西廂去，另一頭，秦林和朱小月也被吵醒，朱小月在裡屋隔著門問道：“娘，產生甚麼事了？”

那沈舉人卻笑了笑，冇再接話，他點著油燈回屋拿藥，不到半晌，就見他拿了一隻手掌大小的紅色瓷瓶，他倒了兩丸藥遞給小葉子，說道：“用溫水化開，這會子吃一丸，明早再吃一丸。”

小葉子先前一向住在鄉間的鄉村裡，在這縣城裡連路也不認得，她一個六七歲的姐兒，還冇把鋤頭高，不過想到家裡病著的娘，她隻得大著膽量找人問路，等她找到槐花衚衕，看到第二個院門時，小葉子躊躇了一下，便上前去拍門。

連續喊了好幾聲，顧三娘總算迷含混糊的醒了，她喘著粗氣，說道：“葉子，你怎的醒了？”

找對了人，小葉子微微鬆了一口氣，她嘴裡喊著嬸孃，又說道：“我是顧三孃的閨女，昨夜她病了，怕是不能去繡莊上工，我娘托你代她請一日假。”

顧三娘冇有接小葉子的話，手裡冇銀錢，連病也不敢得，她倒是想撐著去上工，隻是如果廢弛了身子，受累得還是她和小葉子，歇一日工倒罷了，反恰是少拿一日的月錢，醫館倒是不敢去，因為她們實在冇銀子。

沈舉人含笑說道：“不過是舉人之勞罷了。”

這大半夜的，鬨得世人都未曾睡好覺，秦大娘看著沈舉人，她說：“今晚真是多謝沈舉人了，要不然我們娘們兒幾個還不知如何是好呢。”

小葉子搖了點頭，那莫小紅悄悄歎了一口氣，她回身看了一下，見院裡冇人，緩慢的拿著籃子裝了一些土豆和白菜，說道：“這些你拿歸去，叫你娘儘管好生歇著，等身子好了再去上工。”

傳聞這是顧三孃的閨女，莫小紅還看了小葉子好幾眼，她見她眉眼跟三娘長得公然有幾分類似，擔憂的問道：“你娘病得重嗎，有冇有去看郎中？”

小葉子問道：“是莫家的嗎？”

小葉子記下來了，這會子還早，她先在灶下把熱水燒好，接著又打掃屋子，顧三娘看到閨女忙進忙出的身影，內心不由一酸，她說：“如果找不到路，就請小月嬸孃跟你一起去。”

秦大娘睡得正熟，就聽到小葉子打門的聲音，她披衣起來，看到小葉子滿臉焦心，驚道：“葉子，你這是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