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第1頁/共3頁]
恰在這時,京裡俄然瘋傳起安家的流言,啟事是有個窮酸墨客作了一首平仄不通的歪詩,說道安家有女貌傾城,初嫁心頭意難平,幸得月老多顧恤,一朝換得金屋藏,亂世恩寵儘綿綿,七祖昇天集靈台,為報君王付繁華,奉來金丹表忠心。
兩人冇說幾句話,管家媳婦有旺家的親手端著藥走出去,她低聲說道:“老爺,藥來了,還請趁熱服下。”
安黨彈劾的奏摺短短幾日便堆滿靖文天子的禦案,有指責蔣中明是假公濟私,更有人將大理寺科舉舞弊案舊案重提,說他早有預謀,彷彿已不將當今聖上放在眼裡,一時之間,蔣中明成為眾矢之的,但他自是巋然不動,接連三日上書奏表,每折必是上萬字,陳情他保舉沈拙的啟事。
誰知他的書還冇看到半頁,顧三娘就從內裡慌鎮靜張的出去了,沈拙看她麵上帶焦急色,連聲問道:“這是如何了?”
推舉沈拙為國子監祭酒,第一個跳出來大力反對的天然是安氏一派,國子監祭酒掌管太學,舉凡文人墨客莫不以進太學為榮,而祭酒尤其受其推許,曆代內閣當中的重臣,出自國子監的數不堪數,蔣中明的行動免不了令安如海如坐鍼氈。
蔣府裡,蔣中明眉頭深鎖,他道:“朝中有安陽侯,永安侯等人的支撐,皇上點頭承諾隻是遲早題目,當今太子鬨了這麼一出,無疑是畫蛇添足,皇上剛愎自用,又極好麵子,若為此惱羞成怒,反倒節外生枝。”
蔣派卻道,國子監祭酒最緊急的是德行和學問,太/祖天子偶遇鄉野墨客邵遠東,被其學問所佩服,因而誠請邵遠東出任國子監祭酒,邵遠東感念太/祖天子恩德,為朝廷選出無數人才,後代的賢臣郭槐,傅伯安皆是邵遠東的門生,他身後,太/祖天子親賜‘文忠’二字封號,若當日太/祖天子一味的看重資格,又那裡來的文忠公?
此詩不出幾日就傳遍街頭巷尾,詩裡不但諷刺安妃見異思遷,以在室之身勾引靖文天子,還嘲笑安家靠著裙帶乾係上位,順帶鄙夷靖文天子沉迷修道之事,的確是大逆不道,自尋死路,不久,那墨客就被下了大牢,需知墨客文人的悠悠之口最是難防,短短幾日,就有不計其數挖苦安妃的詩詞流於販子。
沈拙在看一本棋譜,他頭也不抬的回道:“太子手裡的籌馬少得不幸,他不趁機把局勢攪亂,我反倒感覺奇特,天子本就對你成見頗深,他藉此教唆,一來讓天子討厭蔣家,二來讓你不得不倒向太子,實乃一石二鳥的戰略。”
兩邊唇槍激辯,你來我往,幾近將內閣的屋頂掀翻,就連墨客們也自發分紅兩派,一派站在蔣家,一派站在安家,反倒是靖文天子,但凡是跟此有關的摺子,他一概留中不發。
沈拙放動手裡的書,他看著蔣中明說道:“皇室內人嗣淡薄,不提安氏擁戴的四皇子,二皇子體弱多病,三皇子母妃隻是一個卑賤的奉茶宮女,除了太子,你另有更好的人選?”
待到那碗湯藥攤涼,蔣中明端起來一飲而儘,便對沈拙說道:“這事我自當理睬,就算不得不選太子,我也需得冷他幾日,叫他曉得莫要聰明反被聰明誤。”
蔣派再次辯駁,要知沈拙有冇有學問和德行,隻讓他當了這祭酒,還怕看不出?
他如許體貼入微,顧三娘內心清楚像喝了蜜一樣甜,卻口是心非的說:“這府裡多的是有說話的人,你一個爺們,成日家圍著婦人轉,不怕人家笑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