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混跡江湖中[第1頁/共2頁]

待到王老兒牽了馬，套上了車，許固也就上了車。順手把那粗布簾子一放，往馬車裡一坐，神情卻也跟著一變，不複方才的粗暴。臉上反倒是含著些淺笑。又從懷裡扯出一卷書來，也不管馬車是否顛頗，隻老神在在的讀起書來。

許固冷哼一聲：“那陳秀才住在那裡？還不快快指路。”這兩人一人捂著心口，一人瘸著腿，忍著痛上前指路。

“這般磨蹭……”許固又咕噥抱怨了幾句。

“不過一個窮酸秀才，有甚麼打緊。”許固不在乎的說道，“他那老爹當年欠了我家一筆銀子，哥哥我回陳州探親，邇來手頭緊，過來尋幾個錢耍子。”

這廝恁的無禮。茶博士被許固一把扯住，擺脫不開，心下憤怒。不過顧忌此人一眼看去便像是個莽夫模樣，如果氣性上來……隻得又按捺下肝火，謹慎賠笑：“城東那邊有個王老兒，趕得一手好車，豪傑如果需求，找他是再好不過的。”

馬車走得也不快，也並不算顛頗，許固捧著書卷漸漸看著，彷彿入了迷，直到天氣暗下去，他才把書又揣回懷中。又伸手將車壁擂得震鼓般響：“這一場好睡！兀那老兒，我且問你，另有幾時能到？”

見許固說得刻毒，又聽這許固本身說道“落草”等話，曉得此次是碰到鐵板了，便是強忍著痛苦站起家來，納頭便拜：“我們有眼不識名姓。哥哥諒解則個。”

聽到車裡冇了聲音，王老兒才鬆了口氣。又將馬車催的急了些。

敲完這一章，俄然很想接一句“若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化。”

許固靠在車壁上，閉目養神。過了一會，感到馬車停了下來，便獨自跳上馬車，尚不忘唸唸有詞：“恁般費時，車馬錢也得少幾分纔是。”

“便來個泡茶。”許固說道，這時說話卻已經帶上了七八分陳州口音。

“我且問你：去陳莊你須收我幾錢銀子？”

茶博士見此人身上很有一股凶厲之氣，提及話來也不帶半點笑容。心下便是怯了幾分。將本來要說的一乾閒話都咽回了肚子裡，隻賠笑道：“小人眼拙，客長莫怪。”回身便要走，卻被許固一把扯住。“你且莫走，我多年未回，不知城內有甚麼可靠的車把式？”

許固閃身一躲，覷了個空兒，隻一絆，那人便是摔了個狗啃泥。另一人見狀，也趕緊趕上前來，卻被許固一腳踹到小腿，隻哎喲哎喲的叫喊。跌倒的那一人覺得有機可趁，一個掃堂腿疇昔，隻想叫許固也嚐嚐摔交的滋味。誰知一腿掃疇昔，卻像是踢到鐵板普通。許固轉過身來，把穩便是一腳，直直將人踢出了兩三米。

那此中一人把手上的酒杯一放，將沾了些油的手往衣上一抹，罵道：“那裡來的渾人，竟是這般無禮，便與哥哥來耍上一手。”話音剛落，便是劈手打來。

這王老兒內心悄悄叫苦，這廝是那裡來的地痞惡棍，豈不是壞我買賣？又恐他鬨將起來，更是撕扯不清，隻得好言道：“這位豪傑，陳莊路途悠遠，實應收錢一兩，倒是短短不能再少了。如果懦夫不急，且尋人搭夥如何？”

見兩人都不敢再上前來，許固嘲笑道：“爺爺我在山頭落草的時候，你們還在吃你們老孃的奶呢。若不是本日我表情好，不想惹些官司，便是殺了你們兩個，又有甚乾係？”

到了城東，便見著有幾個車把式聚在一旁閒談，許固走進，倒是發聲大喊道：“王老兒是哪個？我來與他做個買賣，怎生不出來廝見！”此次，口音卻和陳州人幾近普通無二了。人群中鑽出個四五十歲的老頭兒來，略一打量，唱了個喏：“老兒便是。不知這位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