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一張紙[第2頁/共2頁]

顧言沉默的聽著，腦筋裡有一條線垂垂的將很多舊事串連了起來，他有一種模糊的感受，關於許固這小我的過往已經閃現在了他的麵前。本相與他隻差一張紙的間隔。他隻要伸脫手去――不，隻要他張嘴問一個題目，統統就將本相明白。

“這約莫也是賀蘭蓉的主張。”

許固嘴角掛著一絲如有若無的嘲笑，“他約莫是有背工的吧，他對於遼人並冇有甚麼多的好感，和遼國權貴扯上乾係，也不過是當時的權宜之計罷了。就算再不濟，他也會有體例讓人顧忌他……說不定再過一兩年，那邊便能唱一出好戲了。”

隻是不想聽到、見到？顧言略一迷惑，又很快就拋開了。他想到了一些彆的東西：“我一開端看到這疊手劄，原覺得是聯絡朝臣，到冇想到……”他搖了點頭，“遼國那邊，倒是滑不丟手，應許到時候在邊疆布一番疑陣，騷擾一番，事成以後發國書表示道賀……篡位若能成，便能白得地盤金銀，如果不能成，狡賴一番也就疇昔了，這可真是……”

“隻是本日之事……”

說話的人是趙二郎。

氛圍一刹時有些沉悶。

“我不曉得。”趙二郎有些頹唐，“我記事以來……我們見麵都少。”他忽而又問道，“我要做甚麼？”他兩手緊緊絞著，顯得非常嚴峻，“我要進京……進京告禦狀？”

顧言微微一歎：“這也是人之常情。”略停了一停，又低聲道，“節哀。”

許固沉默了好一陣，歎了口氣，“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

“這話如何說？”

“呆會兒晚課便要結束了，不如你先歸去？”顧言道。

見顧言點頭，他倉促道了句：“那我就先走了……”便半拖著一條腿，往外走去，速率卻不見得如何遲緩。

趙二郎的手鬆了鬆，“好，好，我再想一想。”他的神情有些恍忽，如在夢中。

“歸去？我就歸去。”趙二郎驀地彈起來，卻忘了腳上有傷，差點栽了下去。

“親舊故交，十不存一。”這句話實在是過分慘烈，顧言一時竟連安慰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賀蘭蓉可不是個甘於做甚麼幕僚之類的人。就算是退隱，能一躍而成宰執也就罷了，如果些平常官吏……”許固嘲笑了一聲，“他最恨有人粉碎或是插手他的打算，凡事卻並不喜好親力親為。他每次打算，都將何人做何事安排的妥妥鐺鐺。像這些寫密信之類的事……如果事情有變，非常告急，乾係他本身短長之處，必須聯絡親信，他寫一兩封也就罷了，現在些這些信，交給他寫，他必然感覺受了輕視，心有不肯……而這些，遼國的那些人，卻也一定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