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歸途[第1頁/共3頁]

顧言上了車，出了城門，行至城外一裡，許固便跳上了車來。兩人相對一笑。

顧談笑了笑。

“存亡之事，古嘗論之。或取譬逆旅，視之如寄。或死生亦大，念之痛哉。言於少時讀書，讀至此處，長覺感慨。前日聽君言存亡之事，雖稍有言及，然未能儘所懷。故遺書於君，聊布戔戔。

顧言搖了點頭，又是一聲感喟，“即使一時竄改了主張，又能如何樣？如果他找不到事情以依托情誌，……也是遲早的事。”

許固沉默了一下，繼而道：“你也算是儘了朋友之義了，猜想聽你這一勸，他該當會竄改主張的。”

大夫又說道：“這幾日傷口切忌碰水，一日換兩次傷藥。少食生冷之物……”

此次換這大夫愣了一愣，俄然又想起林之手臂上的那些傷來，恍然大悟，有些不美意義，又不好再提林之的悲傷事，隻飾辭是去措置藥材，便分開了。

許固皺眉道：“這些人就是些地痞軟骨頭，不像是專業的殺手遊俠，倒像是仆人地痞，也冇說出些旁的甚麼。約莫就是我們想得那小我。”忽而又暴露一絲笑容，“也不曉得查出來後會如何措置。”

在城中時，顧言聽太守提及攻擊之事，說是抓住了賊人，顧言一聽便發明瞭數量不對。

車簾外，馬蹄聲一聲一聲響著，兩小我都冇有說話。過了半響，顧言長長吐出一口氣：“事已至此，我是絕對不肯善罷甘休的。”

“你對林子歸非常看中。”

“不必了。”林之悄悄的打斷道，“有勞操心，我還是早日歸去為好。”

顧言發笑道：“‘不學詩，無以言。’我之前也不大喜好，現在但是風俗了。你現在不也看起詩集來了麼？說不定遲早也成了我這模樣。”

“如何，那隻杜鵑鳥不見了？”許固笑道。

許固一哂：“讀書人總喜好如許矯飾。”

“詩倒是記了幾句，若說品出個甚麼意境之類的，倒是太難為我了。倒是史乘瞧著有些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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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杜鵑這個稱呼，顧言一時忍不住想笑，不過想起林子歸這事來，笑容又斂去了，反而歎了口氣，他將事情的大抵跟許固講了，講完以後忍不住又歎了口氣。

“事已至此，不善罷甘休也是該當的。”許固笑道，“那裡另有忍氣吞聲的事理。我會極力幫你。不過如果叫我去學荊軻，風險太大，我是不乾的。”

林之愣了一下，看了一眼這大夫的神采，發明此中除了憐憫，並無他意。下認識便應了一聲。

人有得惡疾者，展轉榻上，整天嚎哭，食不得入，夜不得寐。故多有是以而自戕者，世皆不以之為怪。以其所痛甚於其欲生之心也。我非君，亦不知君痛之如何，原無置喙之地。然死固易也，身後何如？遺生者無窮悲也。固以私心而置此書，願君慎之，慎之，慎之。”

“如何措置？”顧言暴露一絲如有若無的嘲笑，“宗族之事，天然要上報今上，以官家邇來的辦事，約莫是要被壓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