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重走常州路[第1頁/共2頁]
“如許的人物,像是隻在話本裡呈現過。”顧言接上話頭,“隻可惜,平時過分孤傲不群,又不見容於親朋,平生碰到很多不快之事。他又是個事事難忘的……畫地自限,可惜!”
“你在紙上寫了些甚麼?”
“灰塵這麼厚,看來是你入京冇多久的事。”許固皺眉道,“這事情的確奇特。”
“這裡並冇有甚麼貴重的東西,需求的、貼身的東西我一併清算過,大半都帶走了。”顧言有些遊移,“畢竟有了一段光陰,這些瑣事有些記不太清了,但總感覺有些不對。”說著,顧言拉開一塊抽屜,“你看,這裡還放著一塊硯台,一塊半的墨塊,和一遝紙。”
“這事我冇聽子歸說過,隻是與旁人閒談的時候聽過一些,彷彿是他出世不久,有個遊方和尚給他批了命……總之說了些混話。家中本是半信半疑,厥後他家中又恰好碰上些事,更是坐實了……實在運氣之說,我是不大信的。”就林之如許的遭受,天下間不知凡幾,冇在年幼時被滅頂,被丟棄,約莫也不過是因為當時林之算是家中獨子罷了。林之當時不過一介小童,傳聞到都城有神童試一事,便鋌而走險,孤身一人,閃現才氣,與一個陌生人陳情述理,終究托庇車隊裡上了汴京,這是多大的膽識和藹魄?顧言歎了一口氣,卻不想就林之一事持續談下去了,“你可曾來過常州?我帶你在上街逛逛罷。”
“真是天生奇才!”許固感慨道,“我平常雖隻是看書解悶,未曾當真學過,但如果百餘字的文章,我要背下來,起碼得十遍不足,更何況是一字不差!如許的人物……”
兩人持續前行,果見知州官邸。又走了一段,顧言指著一個結綵繡樓道,“這兒有個奶名喚做雲孃的,彈得一手好琴,可貴的是不但琴技高超,更曲直中有情,我還給了她一首詞,那首詞由她彈唱再妙不過了,你怕是也聽過的。可惜我到都城不久,她也展轉托人送信給我,說是已經不在此地了。”
兩人並肩而行,顧言一起議論著販子上的安插、門店。走到一個路口,顧言俄然笑道,“這裡往前,右轉百步餘,便是知州官邸,當時王大人一家正住在此處,現在是換了人了。
像這類環境,天然不會是進了賊,做賊冇有單拿些草紙的做法,更不會四周亂翻以後,還將物品一一複原。對於這一點,兩人都是心知肚明。
許固驚道:“世上竟有這般神人?”
“算了,恐怕是想不起甚麼了。”顧言有些愁悶,“如果產生在子歸身上,能夠還能找到一絲線索……這麼久了,我實在想不起我當年在紙上順手寫了甚麼。”
“林子歸有如許的本事?”許固奇道。
“估計得小到某日某時出門,某棵樹下所站之人。”顧言道,“用他的話說,約莫就是,‘數十年前,些藐小事,所思所想,細至毫厘,皆曆曆在目,涓滴不爽。’我曾經試過一次,隨便抽了一本書,將此中字句通盤打亂,寫出一百餘字,問他某行第某字是何字,問了五次,涓滴不差。又問倒數第二十五字,第三十八字是甚麼字,還是是毫無錯處。”
“看起來是冇題目。”顧言將那塊硯台拿在手上,“這方硯台我用起來不甚順手。墨塊我隻帶了一塊好些的,其他的都留了下來。我平時冇事喜好習字,偶爾順手寫一兩句詩,留了這些紙也算很平常的事――入京科舉也不必遠遠的從常州帶紙。隻是……遵循我的習性,這桌子裡該當還留著些草稿纔對,可你看,這些紙上一個字都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