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滿城流民[第1頁/共2頁]

中年男忙搖手道：“不敢當，鄙人聶知行。小方姑爺在外頭行走還是謹慎些，雖說我們組了民防隊，隻是人手有限，這些殺千刀的流民太多，防不過來，現在城中到處都是。”

除此以外，她還得護進了懷裡的籃子，如果人家曉得她這籃子裡頭是食品，不曉得會有多少人撲上來掠取，隻怕會把她壓成肉餅。

這幅人間天國似的模樣，叫民氣裡難受，可這不是一時美意就能處理題目的。除了在內心暗咒幾聲，買上幾個包，方沐陽也無能有力。

隻是這陳家實在可愛，底子就還冇提開口借糧的事情，就吵了這麼一架，還扳連安娘差點顛仆，方沐陽氣得磨上了後槽牙，深思著如何找找陳家的不痛快纔是。

上了大街，並冇有甚麼店放開門，都是流派緊閉。街上的行人也是一副謹慎翼翼，行色倉促的模樣。倒是街邊的屋簷下頭，多了很多衣不蔽體的災黎，一個個麵黃肌瘦，就連2、三歲的孩子，也是有氣有力地坐在街邊，冇有孩童應有的活潑。

中年男拉著她往前幾步，離那些流民遠了些，搖了點頭道：“會好起來的，傳聞朝廷新委任的知縣就快到了，也調了施助的糧食過來，再等兩日應當就好了。”

方沐陽從冇有目睹過如許的氣象，呆呆在街邊站了一會兒纔敢挪動步子。這些人都是餓成如許的，她之前也隻在雜誌或者相片上看過如許的景象，那是非洲災黎，餓得不想轉動，孩子們四肢枯瘦，雙眼無神，彷彿冇有外物能引發他們的重視，除了食品。

頓時方沐陽就想歪了，木攔馬……木馬……她想到了了那甚麼木驢……當代獎懲淫婦的東西……親你思惟發散真快啊！

提起這個，方沐陽就想起方後街上不明不白住出來的那幾戶人家，忙道：“聶大叔，現在城中到底另有多少流民？方後街上那些空著的小院也住了人出來，也不曉得是不是流民，我們現在老弱病殘的，整天提心吊膽啊！”

回家之前，方沐陽還是叮囑安娘，不要跟陳老爺說明天跟陳家人吵架的事情，隻說是陳家也冇餘糧便行了。

安娘低著頭點了點，也不曉得聽出來冇有。

從殘破的方家大門出去，便是一條巷子。說來方宅占地也頗大，這一條巷子裡頭，就隻要方家和對門掛著“趙府”的一家。不過那家大門側門都冇開過，方沐陽歹意地揣想是不是早就逃脫了隻剩個空宅。

她籌算就近去方家花圃裡頭再弄些野菜，如果能碰上李家兄妹，最好還能往金江邊去瞧瞧，也不曉得這個時節能不能弄到一兩條小魚。魚湯最補身子了，本來遵循她宿世的影象來講，陳老爺那樣，最好是補啥吃啥，如果能弄到豬腳牛蹄子甚麼的最好不過了。可眼下如許的風景，就不要多想了，能到搞魚也不錯了。

方沐陽又跟聶知行聊了兩句，曉得他是本來縣衙刑房的一個小吏，流民攻城之前縣太爺一跑，全部縣衙也就空了。隻是像他如許的小吏都是瑞昌本地人，又是世襲的，便是換了知縣，少不得也要用他們這些人，這才一向留了下來。

轉頭一看，恰是那日領頭的中年男人，那人滿臉怠倦，見她提著籃子，忙警戒地將她拉到一邊問道：“小方姑爺幾日不見，方老爺和蜜斯可好些了？”

不過這小半籃子野菜也就夠明天的，何況那些糙米也所剩未幾了，方沐陽想了想，決定走出方宅，往街上再去看看，可否尋到一些吃食。糧食再貴，隻要有賣的，也得用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