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錦瑟思華年（三）[第3頁/共5頁]

小丫頭大抵是本日太鎮靜了些，遲遲不肯睡去，一向要我給她講故事，這倒是難不倒我，小時候看過的畫本和小人書裡隨便摘一個來更繪聲繪色的複述一遍都能將她哄的目瞪口呆。

錦兒便歡叫一聲，抱著陶罐子跑開了。

她咬動手指頭艱钜的想了一會兒，不美意義道：“孃親之前也給錦兒講過好多好多好聽的故事，但是……但是錦兒都想不起來了，錦兒是不是很笨？”

我：“啊？”

想起我白日裡的思路，忍了半天冇忍住，我開口道：“你感覺送錦兒這些東西，她就真的不會感覺孤傲麼？”

見蘇晉接過火石就要撲滅天燈，我攔住他道：“等等，就如許放天燈多冇意義。”

錦兒睜大眼睛湊疇昔，小臉上立時一驚，深深的哇了一聲，叫道：“大甲由！”

她立即高興的笑起來，開端掰動手指頭一個個數她的慾望：“錦兒想要孃親和爹爹一向陪著錦兒，錦兒還想要好多好多吃不完的雞腿，還要咕咕生的雞蛋快點變成小雞，還要兔兔的尾巴再長長一些，還要神仙大人送蓮子一條新裙子，另有另有，錦兒想要一個阿弟，明天就要！”

蘇晉一個一個都替她寫在了天燈上，轉眼間一個天燈就充滿了瘦勁清峻的筆跡，錦兒固然一個都認不出來，還是有模有樣的環顧了一圈，心對勁足的點點頭，謹慎翼翼的彆的抱來一個天燈：“孃親和爹爹的心願寫在這裡，孃親孃親，你的心願是甚麼？”

他暴露一個意味不明的含笑，看我一眼，“你說的對，以是我才帶你來見錦兒。”

蘇晉忍不住輕笑一聲，用跟錦兒說話的語氣朝我道：“阿留，喝慢些，彆嗆著了。”

蘇晉往錦兒碗裡夾了一支雞腿，便拿起我麵前的碗幫我盛湯，道：“這是夏女人在太倉時最愛喝的老鴨湯，我特地叮嚀廚房籌辦的，你本日恐也是累了，來，多喝些。”

蘇晉搖點頭，映在眼眸中的燭光微微暗下去些：“除了錦兒，她甚麼都冇有留給我。”

他眼神緩緩看我：“那阿留說該如何放？”

這才反應過來我這是被這兩父女合股給唬了，話說錦兒這丫頭是伶人投胎的麼？但此時懺悔已經來不及，隻能硬著頭皮埋著腦袋一個勁兒的喝湯。

……

我：“……”這丫頭，另有甚麼是她不懂的？不過她這一出倒是稍稍減緩了我的難堪，我順勢拉起她道：“來，孃親帶你去洗手。”

這是廢話，彆看我不像個文明人，但在紫龐寺中常常犯了甚麼事動輒就要被師父和寂空方丈罰抄經籍，自小就練出來的字能差到那裡去？不過我心念一轉，鬼使神差的就問了出來：“與南宮留比起來如何？”

錦兒這丫頭天真，不曉得“笨伯”這兩個字於她來講隻是好玩，但從大人嘴裡說出來便是另一番意味，特彆是男女之間打情罵俏時也常常以此顯現乾係的密切，如果對著蘇晉說出來我如何都感覺彆扭，但被錦兒纏得冇法，我隻好乾笑幾聲：“好好，爹爹笨伯……”

明顯是我罵他笨伯，如何反而一副他占了便宜的模樣……

錦兒的眼裡已有眸子在打轉。

錦兒扯著我的裙子問我：“孃親，禱告是甚麼？”

錦兒長長的咦了一聲，看看我，又看看蘇晉，然後捂嘴偷笑起來，也不曉得小小的腦袋裡在想些甚麼亂七八糟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