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苦肉之計[第1頁/共2頁]
容子奕攔腰提著南韻已覺不太趁手,又聽他這一番辨白,實在感到這個姿式發言非常奇特,便將南韻轉過來橫抱著,邊謹慎翼翼地繞過地上的一片狼籍,邊道:“這些東西反正也不是我的,無甚麼所謂。隻是……”容子奕終究找到了一張還周正的椅子,緩緩將南韻放下,接著道:“隻是你受了傷,怎的不好好歇著?”
南韻怯怯道:“容公子真的情願收留我?”
“容公子?”南韻的聲音透出一絲喜意,刹時又轉為哭腔,“南韻,南韻隻是想來向公子道歉,冇想到,冇想到砸了這很多東西,又給公子肇事了……”
夜已黑,容子奕正獨坐在閣房對燈靜思,俄然外間傳來一片劈裡啪啦的混亂聲音,一聲響罷又是數聲。容子奕趕快起家向外間去,卻見是南韻眼上蒙了白布、手腳並用在地上匍匐,身邊散落著方纔被他摸索間掃落的鍋碗瓢盆桌椅板凳。
第15章 苦肉之計
雖是南韻未將話說完整的,容子奕卻已瞭然。南韻自入府以來夙來多得王爺賞識,鄙人房的風頭一時無二,現在流浪定是多遭旁人留難欺負。望一眼南韻慘白而稚嫩的麵龐,容子奕心中更加憐惜――南韻他,還隻是個孩子啊。順勢攬住他的頭,容子奕軟言道:“好,你便在此處歇下,殿下處我自設法去求。”
“隻要殿下允了,便能夠。”說著容子奕又橫抱起南韻,向暖閣行去,“暖閣現下挺通爽,你臨時睡在暖閣裡,與我也離得近,夜間如果渴了或是想起夜,固然叫我便是。”
南韻埋著頭,喏喏承諾著。容子奕將他在暖閣的木床上放安穩了,出了外套又掖好薄被,南韻皆是悄悄地聽話,讓抬手便抬手,讓抬腳便抬腳。直到容子奕都安設叮囑完了、回身要走時,南韻忽而心一橫,伸手拽住他的衣角,道:“容公子,我……我此後能夠喊你哥哥嗎?”
南韻終究浮起一個甜甜的笑容,輕聲喚道:“子奕哥哥。”
容子奕一怔,綻出一個笑容,道:“自是能夠。”
望著南韻稚氣的臉龐,容子奕的心神忽地回到十年前,彼時他也是南韻這般年紀。當時他與於浩然初入師門,雖是於浩然早些拜師,年紀卻比容子奕小。容子奕便又騙又哄,叫他喚本身子奕哥哥。厥後十年,不管二人身處那邊,老是保有聯絡,哪怕他厥後不堪才名所擾、遁入浮流山隱居,亦每年下山趕去為於浩然過一複生辰。本來再過些日子便又是於浩然的生辰,可惜現在他二人雖同處一院中,倒是如同從未瞭解普通了。
南韻欣喜道:“容公子此言當真?那,那…”他謹慎翼翼摸索道,“我可否在此處留到複明才走?”
容子奕雖知南韻早間是故意逼迫本身而用心在他麵前自殘,也曉得現在南韻這番說話和模樣多少也存有幾分機心,可他也實在不捨南韻盲了眼還墮淚――畢竟不管南韻是故意還是偶然、出於何種動機,他此番受這罪到底與本身脫不了乾係。想及此,容子奕輕歎一口氣,撫上南韻的後腦,柔聲安慰道:“殿下並未賜罪,人言亦非我所懼,倒也冇甚麼乾係。你可千萬莫在墮淚,你還如許小,莫非真的不想再要這對眼睛了?”
南韻垂著首,一副謹小畏縮的模樣,輕聲道:“南韻想來與公子報歉。本日我在公子房裡尋死,定給公子添了很多費事,是南韻未思慮全麵,我實在並不是想……”說到此處,南韻已哽咽難言,眼上的白布已一片潮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