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折騰[第2頁/共3頁]
話至此處,這進門二人的身份就呼之慾出了,眼鏡青年恰是薛向的通訊員,而敬愛小娃娃,天然就是小傢夥了。
蕭山縣群眾病院三樓最東邊那間病房,房間廣大,安插得豪華卻不失素雅,整間房屋皆用乳紅色潤色,較之病院其他病房的潔白,倒是更暖和了幾分。除了房間內的裝潢惱人,其間病房另有一樣好處,那就是地理位置極佳,正對著玉輪湖,遐想病人於此,閒暇之餘,傍晚時分,憑窗遠眺玉輪湖,但見湖上長煙一空,皓月千裡,再遇幾處點點歸帆,該是多麼享用。
因為刑院長恐怕電扇對著一個地兒吹,薛縣長病體脆弱,給吹出了弊端,是以要求護士們舉著電扇,當電吹風使,不斷地閒逛,一大半護士在此,多是為了這個挪動式電扇搞接力的,不然就這麼舉著,能對峙非常鐘,就算刁悍了。
腦科護士長蔣大姐是位年近四旬的老護士了,固然一向極有這會兒還未鼓起的職業品德,可這一早晨的折騰,差點冇把她累趴下,也攪得貳心煩意亂,見人衝出去,堵在胸口的火氣就撲了出去。
刑副院長思慮全麵,策劃恰當,可就苦了一幫白衣天使嘍,三大護士長,批示十數名護士,不斷地給薛向按摩,免得久睡不動,更兼天熱,生了捂瘡,還要不住地端著冰盆到冷藏室換冰,如此又吹風,又天熱的,冰塊兒化得極快,還要幾時存眷溫度計,做好溫度報表,應對刑院長的查抄,最艱苦的無疑是舉著電扇的護士了。
圍著大長條桌坐著的二三十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倒是冇個主張,最後一起把眼神兒定在了幾位科室主任身上。畢竟薛縣長是醒是睡,光吵冇用,還得希冀這幾位啊。
時近十點,窗外新月如鉤,斜斜的掛在玉輪湖邊的柳梢頭,薛向躺在乳白如緞的病床上,沿著大床四周架了三台明珠牌闊葉電扇,嗚嗚地對著大床吹著,床頭床尾各擺了三盆冰塊兒,以供去暑。提及來,時下雖已進入隆冬,可其間房屋設在三樓最東端,房間的前後窗都開著,窗外雖一定颳風,可三樓便在了半空,氛圍對流極易,氛圍毫無悶熱,實在風涼。
小傢夥壓根兒就不睬蔣大姐的號召,嗚嗚呀呀地衝著病床,就衝過來了,鋪暢懷中的小白,嚇退前口試圖反對她的幾位護士mm,拋棄涼拖鞋,跳上大床,就騎到了薛向的身子上,抱住他的腦袋,就搖擺起來,嘴裡還叼著收音機中老戲文裡哭靈的調子,嗯嗯呀呀的叫喊著,小臉兒皺成一團,可眼中倒是一滴淚也無,如果細瞧,標緻的眼角還夾著笑意。
本來,自薛向被送至病院後,縣群眾病院高層帶領就炸了鍋,不但是因為送來的病人傷情太重,級彆太高,而是院長辦公室的電話的確快被打成了熱線,院長付建威心頭燒火,也不肯讓班子其他成員好受,接電話時,非把世人齊齊調集了,在一邊旁聽。
本來,薛向的床頭還吊著測溫計,頭、腳、身處,各設了一個,溫度計並未挨著人身,乃是騰空用吊瓶杆吊著,乃是氛圍溫度計,測量室溫之用。不然,少了這玩意兒,薛縣長冇被打死,被他刑副院長凍死,那可真冤了,即便冇被凍死,如果少了溫度計這憑據,冇準最後那幫無能庸醫就把薛縣長昏睡的任務推到他刑大院長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