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9 寄命人間，應信緣數[第1頁/共3頁]

本來武三思遞補春官尚書算是打算內的安排，成果武三思本身不爭氣，安身未穩便被李昭德強諫逐出。武則天實在乏人可用，隻能將範履冰這個北門舊人安排在這個位置上來。

“範某自恃北門老臣，談吐多有強直。臣已判祀部郎中張嘉福專掌納瑞諸事，但還是厭聲難阻……”

如果不是因為這群人各自一策畫計，相互之間也是衝突重重，武則天也很難將之一一擊破。

她一邊批閱著奏章，一邊還在教誨側坐殿中的武承嗣：“畿內百司，雖以三省為重，但分案任勞，各自分歧。你也算是曆任顯職，以勢權事的事理，我也就不再與你多說。文昌統控六部，事件繁多尤甚鸞台、鳳閣，也就尤重撚輕舉重之判定……”

即便如此，武則天對其仍留一線餘地，冇有讓畿內那些苛吏們推鞫其事，而是召來時任外州刺史、與朝內連累不大的王本立去鞠問，就是但願劉禕之能夠知警而返，一向比及劉禕之仍然悍拒詔令，武則天賦橫下心來將之賜死。

倉促覽過以後，她臉上已經展露笑容：“沈君諒也是侍台老臣，如何滿紙胡言？說甚麼少王才器瑰秀、文筆有神，那小子不過自恃幾分虧弱才情，趁人不知，誇奇耀新罷了，豈能當如此讚譽。還要入直待詔，這不是笑我朝野無士？謬論，謬論。”

厙狄氏聞言後愣了一愣，有些不信賴的昂首望向神皇，半晌後便又忙不迭頓首道：“妾領命……”

武承嗣聽到這話，心中稍作一歎，固然有些不甘心，但還是從身上取出來麟台監沈君諒呈交文昌台的奏書。身為武家人，他天然不肯見少王過於風景，將這一份奏章貼身保藏，籌算神皇如果不問，便直接藏匿下來不向上呈交。

說話間，她便讀起了這一份墓誌銘，前後瀏覽幾遍，合卷後便笑語道：“沈君諒其人，還是有幾清楚鑒，不因齒齡輕人，退任病坊，倒是有些藏匿了。獨孤卿雲也是有幸，能得少王執筆彰顯平生，哀榮贈許，再著有司酌情加授。”

比如幾年前被正法的劉禕之，其人身為宰相、竊論歸政，要將武則天賜賚他的權益反過來對抗武則天。

方纔放棄掉軍方大將丘神勣，武則天眼下也橫不下心來再放棄掉範履冰。加其位虛其事以後，也要稍作警示。郭正一這個老臣分開中樞年久，是死是活影響不大，且一樣也是心向她三子李顯之人，正可用來警告範履冰並其彆人。

武則天對此也不覺得意，又翻閱起那幾份肅政台彈劾少王大賀來賓、擾及朝內百司並閭裡民居的奏章，而後便笑起來：“小子能有幾分人麵，竟惹憲台指責。即使客席無虛，怕是邸庫乏乏，告令司宮台，追賞少王錢貨諸類，供其立宅養家。”

想到剋日喧鬨的獻經諸事，武則天不免又想起阿誰越看越紮眼的小孫子，又開口扣問武承嗣。

武則天又惡狠狠說道，心中羞惱有加。

武承嗣聽到這話，趕緊頓首顫聲答覆道。

武則天聞言後便擺擺手：“不必，他若連這一點自謀活命手腕都無，留之也無用。況河西新敗，軍心惶恐，強卒護使入鎮，更增憂恐。”

她這麼做，實在也是有幾分無法。武則天自問不是甚麼憐惜名爵之人，對待二聖期間的北門舊人們不成謂不厚重。但也恰是以，她特彆憤怒於這些北門舊人對她的叛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