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4 少王異圖，乃有妄行[第2頁/共3頁]

“公子天孫忽忘還，翩然一舞侍佳賓。不縱情，不言歸！”

龍門彆業中，歡宴仍在持續。

堂中諸眾目睹這一幕，也都紛繁倒抽一口冷氣，視野落在那繽紛燦豔的寶器光輝中底子挪動不開。

一個期間有一個期間的民風，當下而言，音聲樂技本就是貴族後輩必修的課程之一。哪怕素以家聲鬆散著稱的山東世族，在這方麵也都並不保守。如果冇有相稱的音樂素養，則會被視作孤介且乏甚才趣。

一夜宴會，到此結束，或許另有精力暢旺的人仍然留在堂中作樂，但李潼也不再居席作陪，隻留幾名府員，同時叮嚀家眾清算一批客舍，以供那些精力不濟的來賓過夜彆業，並商定趁著間隔典禮另有一天的時候，明日同遊龍門。

如果說他此前自恃才情以言語擠兌少王，少王就算不作應和，不過氛圍上有些難堪。可現在他如果不該教的話，眾目睽睽之下，那就是真的獲咎了少王。

領鼓一曲，李潼也是渾身的細汗，拋下鼓槌對伴奏諸人點頭表示，返回席中端起案上的葡萄酒高舉起來，堂中各處又響起連續串的應讚。

沈佺期等人將宋之問送到彆業門外，看著宋之問登上馬車，忍不住感喟道：“宋學士這又是何必？大王趣意高雅，才情厚積，乃是宗中瓊實，人所共見。更可貴不易矜貴遠俗，客席廣設，禮待才流。一時意氣，謗傷於身……”

聽到幾個文友這麼說，宋之問神情也是暗淡，沉默半晌才拱手道：“之問挑釁在先，與人無尤。請諸位回告大王，此心絕無涓滴不敬之念，隻是人事膠葛、失於安閒。本日受教感念，毫不敢再複前跡！”

清歌方已，李潼淺笑著望向神情變幻的宋之問，笑語道：“學士才情高標此世，小王新辭健舞，雅求一應，暢懷暢意，勿作吝態。”

綿密的鼓聲突然響起，鼓樂入破，隨其戛但是止，浪花彷彿重重的拍在了臨岸的岩礁，淒婉的琴音適時接入，樂章大水奔勢不複，兩朵隨波逐流的嬌花便也載沉載浮，跟著灌入岩縫中的細流悄悄冇去。

李潼看過這篇詩作，隻是笑著看了一眼宋之問，倒也冇有再說甚麼，當然也不會再提犒賞之類。

跟著河東王將手一招，音聲、奴婢們次第登堂，頓時又將歡宴的氛圍推上了一個新的高度。疇昔一段時候，河東王府音聲歌樂申明鵲起，本日登門者，便有很多人是為賞識歌舞而來。

合座熾熱眼神，宋之問隻能硬著頭皮承諾下來，但是貳內心倒是一點譜都冇有。

合法節拍將要大亂時，羯鼓聲驀地大亢，舞姬翻閱跳舞的行動也為之一急，聲與色完美的共同，一刹時便將混亂的節拍快速拗救過來。

“少王自作邪調，勾引畿內豪俠浪少，又作滿席重貨堆陳，利誘世道才流。非無異圖，豈有妄行！行跡各種若不嚴禁，民氣怕要仍係唐家！”

實在就算宋之問此夜趕去武三思彆業，也並冇有仆人歡迎。早在王府夜宴行至半途的時候，武三思探知宴會細節，便已經興沖沖返回了神都城中。

一通鼓響，氛圍已經完整被鋪墊起來，李潼轉肘、手裡鼓槌快速掠過鼓麵，連續三次，鼓聲輕飄如急催。

宋之問本身也很有自知之明，尾聯更是直言“微臣意肥胖，終乏豫章才”，惹不起、惹不起，我認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