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5 優才如此，孰能不愛[第2頁/共4頁]

言中固然不乏悵意，但他眼睛裡卻已經閃動起了凶光，因為內心又想起此前神皇所言“不為我用、則必殺之”的話語。

這時候，武攸寧也開口說道：“相公此想，的確不當。我與少王並著典禮，他已積案千數條，我仍二三無備。其人自有取寵於眾的才調，決不成年齒輕之，並推一事，感到尤深。更何況，就連相公都作此想，遑論其他？”

武則天聽完後便淺笑起來，轉對武攸寧笑道：“這娘子實在不像話，夙來率性閒戲，今次是巧逢她令侄助其全事。將來家居諸事，還要你們親徒多多包涵。”

武攸寧聞言後隻是謝恩，並未幾說其他。

聽到這話，武氏二人不免有些傻眼，他們籌辦的話還冇來得及說出口呢，神皇這裡已經變了調子，還如何說？

武承嗣聞言後趕緊避席而起，心中暗罵韋團兒這個冇眼色的賤婢說話也不挑時候，專當他麵撿這類話來講，不過奉告他本身送出的禮貨不是白送的，想求更多奉送，真是貪婪又笨拙！

“忿聲外露，俠氣固執！”

武懿宗在一側嘲笑連連：“相公思慮倒是弘大，卻不見唐家現在以是有變？那但是神皇陛下嗣血，能是平常手腕能夠把握？”

武承嗣一心想著與少王聯婚的好處，對激烈阻事的武三思便有幾分不滿。

此時聽武三思這麼說，金吾衛將軍武懿宗也不乏憂色道：“這個少王，實在很有沽名釣譽的邪能。定鼎門外褻戲，言是公主殿下鋪設，但以後少王府中仗身高歌招引，竟有萬數追從，可見毫不是偶爾遊戲，必定蓄謀已久！”

武承嗣倒是打得好算盤，但是當他這話一出口，武家諸人俱都板滯起來，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場麵一時候也都墮入死寂。

武則天則並未幾作解釋，從案底翻出一份奏章再讀一遍，神態間儘是嘉賞：“朕的孫子，真是明知輕重，進退安閒。所論諸事都能入人肺腑，無係外物，悠哉於懷，難怪能如此博人雅愛！優才如此，孰能不愛？”

殿中侍立的韋團兒見狀，趕緊上前笑語道：“陛下久在宸居，哪知坊裡俗事。獵奇此事，妾剛好有知。也是早前相公言說，神都會裡豪商遊走高門，進獻諸珍，這內裡另有行話是叫作買貴托市。大王本就高貴，更兼富才趣，恰是那些商賈們操心追求的高朋。”

“這絕對不成，千萬不成！我家情與唐家不能相協，河東王或有風采流於大要，但卻埋冇波折於懷，他若入我家門，家門必無寧日！”

“早就該如此啊！阿兄若早聽我言，趁其出閣之際便發力除殺，又如何會給這小子清閒惑世的餘地！”

武懿宗話音剛落，武攸寧便皺起了眉頭，沉聲道：“閭裡俠眾最尚躁鬨，少王才譽有目所見，你不知人之才高，不要妄論人之能為。公主殿下乃神皇至愛親徒，婦流閒居，偶作遊戲，能有甚麼詭計久蓄！”

武攸寧開口辯駁，也不是為了少王擺脫，純是看不慣武懿宗小人慼慼的拎不清，承平公主將要降嫁他的弟弟武攸暨，如何能容忍武懿宗言指公主。

武則天接過詩稿來，看了一部分便皺眉說道。

武則天笑斥一句，轉又望向武承嗣凝聲道：“你是南省宰臣，所求不在私美。少王行事，不能予你明鑒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