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7 南望老人星[第2頁/共3頁]

以是這一次出征光複四鎮，朝野高低也都是憋著一股勁。在女皇所屬意的人選王孝傑以外，又死力保舉老將黑齒常之，但願能憑其舊年威名加助於事。

身受殃及的歐陽通於朝班中隻是垂首不語，看不出來對此有甚麼絕望。這位老先生夙來以恭謹守禮而著名，固然受此駁詰，卻仍能不損朝儀，也實在是讓人佩服。

現在朝野之間，誰敢說不怕被來俊臣盯上？單單這一點，已經讓武則天對少王放心很多。

承平公主意狀便也笑語道：“他所曆人事固然未幾，但自有智計明識。比方此前西京戲弄，誰能想到能由閒情入事？這一次當然也一樣，他除了嫡親的親長以外，另有甚麼人勢能依仗？被人如此挑釁激憤，卻還能守住一份矜持，冇有真的痛下殺手，擔憂侵害朝廷才用之路。年紀不大，苦心很多，阿母你又忍心責之過火？”

但少王久彆京畿，與來俊臣本就無冤無仇，如此暴行施加其人身上，這就不免讓武則天思疑，少王跟朝中某些人有了她所不知的深切聯絡，想要藉機撤除來俊臣，以逢迎某些人的情意。

承平公主說得動情，武則天聽著神態也有硬化，還是忿忿道：“他遭受了刁難，不投奔親長求庇，自仗幾分薄能在外浪行，成果鬨成了這個模樣。我即便不聽朝眾悠悠之口，也不能放縱這類戾性再生！”

來俊臣是個如何人，武則天當然清楚，也明白如許的刑徒最不怕人多勢眾的陣仗，局麵越亂，越有興風作浪的餘地。

武則天聞言後又皺眉冷哼道：“真是不能讓人費心！”

一則氣惱少王冇分寸，來俊臣為人暴虐放肆，在朝中樹敵無數，大家心欲除之，這一點武則天天然明白。

要曉得這件事，就連在武則天內心，都是一件不肯多提的隱蔽。近年來在少王成心彌合之下，情麵上也不再如往年那樣尷尬。武則天不管是興建慈烏台，還是命令將亡者回遷乾陵，既是在修補心中缺漏，也是在向世人彰示。

朝中才氣比李昭德高的人不是冇有，諸如另一名宰相婁師德，這一次朝廷以是能夠再次出兵西征，其人邊用積事功不成冇，但本身卻唾麵自乾、乏甚棱角。如許的人固然用起來有些舒暢，但卻滑的有些不好掌控。

退朝以後，武則天返回禁中，上官婉兒倉促行上，並呈上方纔送來的太史令李仙宗的奏書，奏書是請遣曆官出使嶺南各地，分時分地監測白叟星出冇。

整場朝會都冇有關於昨日之事的群情，也不能說完整冇有，就在將要退朝之際，宰相李昭德搶步出班，舉奏彈劾。但他彈劾的並不是河東王又或來俊臣，而是全部憲台禦史們。

武則天又追加一句叮嚀，然後才表示承平公主自去，轉而低頭翻閱起那些南省奏章。

“如果要嚴推罪惡的話，怕是來某更大。他竟然敢訛詐宗王，且還當中曝揚舊事，這才直接激憤了寶雨。阿誰孩子出身自有不幸，奉恩禮親不成謂不勤，本覺得人事做儘能得安適，哪想還要接受如許的刁難？現在身在慈烏台裡不見天日，表情還不知會有如何的悲愴淒楚！”

聽到李昭德的奏告，武則天也微微點頭，當殿斥問二台官長並諸侍禦史：我過不過問是看我表情，但奏告是你們的職責，既然瀆職，就要受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