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4 豫王失禮，昭德剖心[第1頁/共3頁]

李潼聞言後隻是點點頭，又與李昭德等兩人打個號召，然後便引著三人入苑，直往內殿行去。行走間，李成器踱著小步，視野則不竭的擺佈張望，顯得有些肆意。

李潼親身出殿，將幾人引入。

李昭德與狄仁傑今次入宮，本就是為了向兩人傳達朝廷的決定，但願雍王能夠率軍前去西京定亂。

武則天嘴角噙笑，並不急於答覆，隻是轉頭望著李潼，想要看看這小子又要藉著今次機遇從朝臣們手中欺詐出多少權益出來。

李潼頓了一頓，抬眼看了看他奶奶，又看了一眼李成器，驀地長歎一聲，抬手敲案說道：“恨我兼顧乏術，公私不能兩顧。該循何就何，二私有無良策遞我？”

彆的不說，講到對她的心狠抨擊，誰能超得過雍王？但就算雍王這麼孤負了她，她對這個孫子仍然賞識有加，乃至於發自至心的承認。

他講到這裡，語氣又規複了幾分平靜，感覺本身並非一無是處，隻是彆人不肯信賴他。

李潼一邊看著李成器，一邊說道：“豫王能夠深感事困，憂深忘情，天真不再，已非舊年懵懂黃口，誠是可嘉。人當坐言起行，既然感於疾困，正宜奮勇而上、為家國分憂，如此才氣自誇一身繁華不是妄享，那麼此行是來拜辭祖母？”

“既如此，你們去罷。我與祖母並是樂閒，不敢些許私交擔擱朝廷閒事！”

聽到雍王這麼說，李昭德與狄仁傑內心也有幾分暗悔，此行就不該帶著豫王一起。不過這是皇嗣的叮嚀，而他們也感覺豫王出麵遊說或能更增加一些壓服力，哪想到豫王這麼不著調，反倒成了雍王避事的一個藉口。

她自知親緣本就寡淡，倒也不期望兒孫能夠真情待她。豫王這小子對她不滿也是理所當然，十幾年被軟禁宮中，更有殺母之仇，這小子如果還能心平氣和待她，那心機城府可就太深沉了。

但是被豫王搞了這麼一通，他們倒是有些難以開口。但為了能夠儘快讓西京規複安穩，也隻能硬著頭皮將朝廷有關此事的商討講出來。

我奶奶就算現在落魄了，那也是我弄的，還是我罩著的，你小子想伸伸筋骨、出口惡氣，配麼？

武則天當然也聽出這個孫子言中的暗嘲薄譏，眸光一閃後隻是擺手道：“故意則未可稱遲，你祖母固然年高，但仍有裕年可待。少輩有甚麼情意要表，無患無時。”

但李昭德這一跪，席中的豫王李成器神采驀地陰霾下來，狄仁傑則趕緊拉起了他，一同跪在聖皇席前。

李成器聞言後更顯侷促，囁嚅道：“我、我並非冇有勇事之心，但、但我畢竟年淺，人望不附，恐孤負大事，不然不必以事擾人！”

狄仁傑也在一邊說道：“方目前事，表裡不乏困頓，臣等雖有逞才之心，但事一定能合人願。陛下久執鼎器，威禦中外，雍王殿下宗家秀才、勇氣敢當，小情不敢滋擾，大事不敢不問。皇嗣使臣等入宮敬問，所意恰是長幼一心，則家國寧靜！”

但李成器聽到這話後，神采頓時羞紅，心中很有不忿，但在抬眼看到雍王眉頭舒展、側眼又見李昭德眼神帶怒，內心也是不免慌了一慌，這才又叩首道：“孫情急講錯，請祖母降責、請兄長包涵。但西京乃家國底子，卻遭亂民挾控，實在讓民氣驚，恐應變失時或更加釀生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