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8 安境功臣，失土罪孽[第3頁/共3頁]

目睹刺史神情仍有幾分躊躇，婁師德又持續說道：“默啜不過滑頭之賊，慣於竊機偷勢，絕非堅固之主。或得頡利之惡，未有頡利之勢，一旦嚇（he）之，必生扭捏之念，絕無死戰之心。

說完後，老者便與那刺史府佐員一同倉促分開此處虎帳。

現在在淨水河穀疆場上，原州駐軍嚴格來講還是一支新敗之師，竟能在一場反擊戰中乾掉三百多名狼騎精銳，這也絕對是值得誇耀的戰果。

老者被如此調侃，自有幾分不悅，反唇輕笑道。

他之以是意誌低沉，除了因為此前失城之罪，也是因為心知長安新經動亂，即便得訊一定能及時派出救兵策應原州。但婁師德的話給了他信心，隻盼雍王仍能壯誌仍舊，不要孤負他與河穀將士們的一腔報國熱血。

聽到這叫罵聲，老者不敢再遲延，趕緊翻找藥箱，尋出一帖創藥倉促返回傷員處，吸引為傷員敷貼。

那趙十八聽到這話，一臉苦色道：“我如何會知他是婁相公？既是官人，不好好坐衙，入營嚇人是甚麼惡趣！老子、我又有甚麼榮幸，一條厭舌，功德變壞，我還諷刺婁相公……唉！”

諸多抱怨聲中，一個略顯沙啞的聲聲響起，世人循名譽去，隻見是一個身穿灰袍的的老者，看模樣應當是城中的醫工。

這時候，其他傷員們也都收起了打趣之心，有人以頗不肯定的腔調說道：“婁相公？我們原州能有甚麼相公？不、不對，我彷彿記得，是有一名婁相公，可那老物，他、他竟然真的是婁師德、婁相公？”

雍王殿下威武少壯，戔戔幾百之眾，敢逆勢除賊、力挽國運，豈容默啜猖獗於王國以內！長安縱有亂情，無阻雍王用兵，救兵必不久及至！卑職與府君並河穀將士，或安境功臣，或失土罪孽，俱府君一念之間！”

傷員捂著血淋淋的小腿，吃痛下連連謾罵道。

“哈哈，老子今次運氣不差，割了兩顆賊首，敘功以後，怕也能領勳上柱國？唉，可惜一定生歸，不然碑上留字，也能燦爛鄉裡。上柱國、嘿……靈州那群蠢物，實在該死！來犯之賊起碼萬眾，如何能悄悄繞過靈州戍處？那些賊丘八，就這麼把過萬突厥孽賊放入內州，是他們害死老子！”

淨水城裡，自疆場退回的傷員們正接管診治，子城的失守讓人表情壓抑，再加上傷痛催人，傷員們一個個都是怨氣沖天。

這醫工樣貌固然不起眼，但說出的話卻吸惹人，特彆現在子城聯防體係被粉碎，境內救兵已經成了守軍們獨一的但願。

“計無謂深淺，所謀在乎人慾。若生人俱得慎守不失，又何必仰之教養？何況，這天默啜輕使狼騎上陣，拋灑骸骨為之誘勢，可知賊心不一。默啜新立未久，不能從嚴、懷德禦眾，以是不吝不卒祿所遺肱骨。此夜賊必儘歡，襲則必功！”

跟這一喪失比擬，此前一戰的斬獲也實在算不了甚麼。突厥狼騎大部都已經勝利撤離疆場，仍有再戰之力。並且幾座子城被敏捷攻破，這意味著除了正麵疆場上呈現的步隊，此番南來的突厥軍隊仍然另有其他範圍不小的戰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