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0 雍王獻貨,且入宮庫[第1頁/共3頁]
他將思路稍作梳理,然後開口緩緩道:“政事堂前論如此,以是不取雍王傢俬,並非存意放縱。陝西道貢賦乃國計盈收,社稷賴此保持,哪怕隻要錙銖寸縷,也是萬民沐恩進貢,此以是上呼下應、王治井然,豈能以臣員傢俬代替!陝西道疾困誠有,事蹟亦著,但這毫不是行台竊享貢賦的來由!
見天子已經是盤算主張要這麼做,薛稷也不敢再作力勸。誠懇說這一次的風波,朝廷本就理虧,即便是要催討貢賦,也該拿出一個詳細的分派計劃再使員西行,成果被雍王抓住這一點高文鼓吹,使得朝廷與天子都變得極其被動。
“這孽子、這孽子……竟敢如此侮我,他眼中可另有君父!”
聽到天子這一番話,薛稷眸子先是一亮,但半晌後還是忍不住又說道:“但此番物貨遞獻,兩京俱是情麵存眷,物議嘩然。如此權益之說,或是自成事理,雍王宗家少類,行事即便有所特彆,或可不懼非議。但賢人乃天下之主,宇內至尊,臣恐……”
“薛侍郎所論或能守於大抵,但現在陝西分治勢成,政事堂又能如何製裁雍王?即便降敕怒斥,不能傷其外相,陝西諸州亦不能唯皇命是奉。現在還能收得錢款钜萬,足支朝士兩年祿料,大補朝廷當下所疾。方當代道改革,政事堂卻老臣當道,所守近乎陳腐,持此論者非隻一人。”
“臣本日申論舊事,非為強辯資財何屬。但日前政事堂所論,誠是失於拘泥呆板。陝西道諸州貢賦,自為國計出入? 不管任何來由? 大行台都不該私作截留調用。雍王敢為此事? 其罪深重!陛下仁恩恤之? 即便不裁折其官爵,也該有所追懲,罰金冇官? 已是量輕,雍王更有甚麼委曲可申?”
薛稷固然也是天子的親信靠近之人,但畢竟也是在職政事堂的宰相,聽到這對翁婿言中對政事堂此前決定都頗不覺得然,內心多多極少還是有些不是滋味。
李旦見薛稷被竇孝諶說得有些神態不天然,還是開口說道:“政事堂乃天下中樞、百官榜樣,自當持守道義,不以權變滑頭為能,據理以論,不失臣軌。此前成於此議,我也不做質疑。但慎之小子,奸刁為奸,遠非道義章令能製。他以是張揚此態,想必也有料定朝廷很難笑納此筆資財,但若收納不由朝廷呢?”
想到這裡,薛稷又不免有些頭大,乃至於突發奇想,雍王夙來謀計深切、手腕滑頭,其人在西京攪鬨風波的時候,對於朝廷後計應對必定也有料想。那麼天子如許的應對體例,雍王有冇有想到過?
“他宗家小子,獻貨親長,乃傢俬以內的來往。待到錢款入都,無需朝士出麵采取,我自令豫王出麵,以家禮收納宮庫。此事件來往,隻是宗家之私,無涉朝政。諸子待出,從兄具物為賀,隻是情麵倫理以內。至於陝西道貢物解運與否,仍付朝論!”
但這當中另有一個題目,那就是天子畢竟分歧於雍王,說的直白一點,雍王能夠不要臉,但你天子這麼耍賴,讓天下人再如何敬奉你?
話題講到這裡? 國丈竇孝諶就有些忍不住了,開口發言道:“快意舊年,雍王服闋入京? 與時任西京留守武攸宜併成狼狽? 誣指我家令人行刺,因是刑令毒害。私裡更教唆其故衣社黨徒劫奪資產,使我家門於西京無安身之地? 乃破家之仇!雍王今次所具入獻資財? 應有過半為當年所得!”